他离开桌子:“我今天吃得少,是因为?我不想吃,不是因为?其他人,也不会因为?其他人。”
钟良听后,久久不能言。
是他太?自卑了。
“钟大哥。”贺岁安也不希望钟良误会,“他不喜欢撒谎,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今天吃得少真的与您无关,您别放在?心上。”
良久,他道:“我知道,谢谢你,贺小姑娘。”
走?远了的祁不砚忽停下。
贺岁安快步跟上去,红蛇又不知道去哪儿了,反正不在?他身边,可能是去找地方晒太?阳了。
吃完饭,到处走?一走?会舒服一点,不然积食会难受,祁不砚吃得不多,走?不走?都无所谓,贺岁安今早吃得多,必须得走?动。
这?是祁不砚养蛊得回来的经验,蛊吃多了也会有不良反应。
小时候,他喂死了不少蛊。
红叶村的路还是很难认,他们只往走?过的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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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遇到来红叶村给?村民送药的几名玄妙观道士,三善真人今天也亲自来了,一袭朴素道袍,行走?间袖袍盈风,仙风道骨。
三善真人见过他们,若此时在?红叶村碰面,他会怀疑的。
贺岁安反应还算快,拉过祁不砚的手,躲进一棵大树后面,能活动的空间几乎没有,很窄,动一下都有可能让不远处的人看见。
他们被迫挨得很近。
祁不砚比贺岁安高太?多,他下巴正好能抵在?她的发顶,呼吸也顺着发丝洒向她,像股电流。
又因为?是贺岁安拉祁不砚躲进大树后面的,所以她做的动作是将他抵在?树上,脑袋紧紧贴到他胸膛前,有一点被银饰硌到。
凉凉的。
贺岁安屏住呼吸。
祁不砚的心脏就在?她耳旁,铿锵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地传过来,慢慢地,他们的心跳频率仿佛趋同了,像出自同一具身体般。
玄妙观的道士还没走?,突然出现的村民跟他们聊了起来。
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太?难受了,贺岁安想动一下腿,又怕蓬松的纱裙裙裾会露出去,只能动上半身,她松开握住祁不砚的手。
贺岁安也不想继续听祁不砚的心跳声?,微仰起脑袋,却撞入了他的眼底,他在?垂眸看她。
她偶尔会受不住祁不砚的直视,就像现在?这?样。
于是,她侧过脑袋。
树有虫子是常见的事,贺岁安看到有虫子顺着丝爬下来,就在?她身边,距离逐渐地缩短。
眼看着虫子就要顺着吐丝落到她肩膀上了,贺岁安在?忍和拍掉虫子之中徘徊,抬手拍虫子的动作幅度太?大,最好不要选。
祁不砚的手更不能抬起。
少年手长脚长的,抬手会露出手肘,被大树前的人看到。
贺岁安决定忍了。
在?虫子落下的前一刻,不知何时爬上了大树的黑蛇跃下来,将虫子吃进了肚子里。
黑蛇落地,慢悠悠爬走?了。
村民和玄妙观道士就算看到蛇也不太?会管,村子就在?树林里,这?个季节有蛇虫出没很正常,只要不伤人,村民是不会伤它们的。
得到黑蛇帮助的贺岁安懵懵的,祁不砚低下头,因为?他不能抬手,用?侧脸轻轻地贴过她侧脸这?个办法,来感受她的体温,感受她的情绪。
冰冰凉凉的。
天气变暖了,人的体温不该这?么凉的,她被那条虫吓到了。
还是那么的怕虫。
不过,对?比贺岁安看见他蛊虫的反应,她显然更怕这?些陌生的野虫,从侧面证明,贺岁安即使?怕虫,也接纳他的蛊虫了。
“你被吓到了。”祁不砚的侧脸还贴着贺岁安的脸,用?自己的温度暖和她,他不喜欢她体温变太?低,会让他想到冷冰冰的尸体。
贺岁安眼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