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砚侧过身子,他纤长指尖绕过她长发,这?个小动作似有一丝温存的味道:“你不喜欢?”
大概是祁不砚自?小在苗疆天水寨长大,他言语举止太过直白,叫人难以招架得住。
尤其是像贺岁安这?种人。
她说不清是祁不砚使得自?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还是她把祁不砚带向一道对他而言是奇奇怪怪的道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贺岁安从头红到脚。
像被火烫到,掉一层皮。
是她太过鬼迷心窍了,居然没有阻止祁不砚,让他做了这?样?的事,而她还享受了。
她一声不吭。
事到如今,贺岁安就算是想去穿衣也?不敢了,刚才的事就是因为“赤忱”相看?惹起的,先用被子盖着,明早再起来穿戴好衣物。
祁不砚在黑暗里看?着她。
不到片刻,他指腹摸到她发间还有属于雨的潮湿,拿过一块叠在附近的巾子,想用来包住贺岁安一头长发,让她绞干湿发。
贺岁安却以为祁不砚探身过来要干什么,赶紧将脑袋埋进被褥中,把湿的头发也?带进去了。
祁不砚像捏蛊般轻捏住贺岁安的后颈,将人捞出来。
她又掉头钻回被褥。
小小一团,光溜溜的。
祁不砚再次捏着贺岁安后颈,拦住她,另一只手?摊开巾子,罩住了她的脑袋:“擦头发。”
“啊?”贺岁安还想往被褥钻的动作停下来,“哦。”
她用被褥遮了遮身前。
祁不砚拿过另一块巾子擦自?己也?湿着的头发,仔细闻来,上面不仅有雨水,还有贺岁安的水,他在她下面时?不小心沾到的。
树屋里只剩下他们拭擦头发的声音,贺岁安偷瞄祁不砚,她适应黑暗后也?能看?清他的脸。
少年神清骨秀,薄唇因不久前磨蹭过绒毛,变得更红了点。
但他神情从容。
仿佛前一刻跪在她身下的人不是他,别人看?着祁不砚,恐怕也?想象不出他会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做那些颇具色/情的事情。
贺岁安还有点小庆幸。
和祁不砚这?种什么都不太放心上的人相处,即使她遇到尴尬、窘迫、不自?在的事都会少些别扭,不然贺岁安可能无法面对他了。
雨天擦头发难干,贺岁安擦到后面,手?都累到抽筋了,趴躺着,不再管,润白的肩头露在被褥外侧,长发也?凌乱地?散落着。
贺岁安也?不是睡着了。
她纯粹就手?累了。
祁不砚手?劲大,用力擦发容易干,他的很?快就干了。
他放下自?己那块巾子,也?趴躺到贺岁安身侧,用她的巾子给她继续擦,像在精心照料一只特殊的蛊,贺岁安很?不好意思。
贺岁安又从祁不砚手?里抽回巾子,打算自?己擦干再休息,等?终于擦干,她直接软倒在床。
折腾到这?个时?辰,贺岁安是又累又困了,闭上眼?就想睡着。
可一闭眼?便?会想到祁不砚。
他舔她那处。
贺岁安又睁眼?,偏头看?祁不砚,他已经闭目休息,她抓紧被褥,默念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睡不着的贺岁安没翻来覆去,选择长时?间保持同一个睡姿,不想吵醒祁不砚,万一他也?不睡了呢,她认为今晚一个人醒着好点。
后半夜,雨逐渐停了。
二?人前半夜还是分开被褥睡的,到后半夜,睡觉从来都不会安分的贺岁安钻进了祁不砚的那张被褥里,身体无距离地?相贴。
翌日,风和日丽。
是祁不砚先醒的,被贺岁安滚烫的体温烫醒的。
他叫了她一声,贺岁安迷迷糊糊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被祁不砚拉着坐起来,又浑身无力地?倒下,冷得蜷缩在温暖的被褥里。
她好像发烧了,昨晚淋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