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冷。

彻骨寒冷让贺岁安无法?正?常思?考,她跑起来,想冲出迷雾。

可迷雾越来越多,像是要将她吞噬掉,贺岁安跑着跑着,不知?绊到什么东西,摔倒在?地,再抬眼时,前?方迷雾渐渐散去。

贺岁安望着前?方。

一名身穿红色齐胸襦裙的少女长身玉立,披帛垂在?腰的两侧,绣有山水景色的裙带随风飘起。

她梳着蝴蝶发髻,绯色长丝绦飘在?发间,还有两缕长发垂在?身前?,发梢系着银饰,叮当地响,不施粉黛,唇色自然红润。

似是听到贺岁安这一边的动静,少女转过身来。

贺岁安很茫然。

少女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穿的也?是。

“你、你是我?”贺岁安从?地上爬起来,想走过去,又怕,心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是你,却又不是你。”少女看了她一眼,往旁边看去,“真正?的你,是她,你忘了。”

贺岁安顺着少女的视线看去。

另一名少女出现在?迷雾尽头,她穿着有些怪异。

上身白色短袖衫,胸前?有学校校徽,下身蓝色校服短裙,刚到膝盖,露出匀称的小腿,露胳膊露腿,跟大?周朝的打扮格格不入。

她没有梳复杂的发髻,也?没有长丝绦绑着头发,更?没有用银饰系发梢,只扎了个高马尾,露出纤白的脖颈,简简单单的。

“我才是真正?的你。”

她说?。

“快记起来吧,你并不属于这里,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这名少女也?和贺岁安有同一张脸,她缓缓地朝贺岁安伸出手。

虽然看着很诡异,但贺岁安看着对方的脸,却像被蛊惑了般,她想牵住少女,于是抬起手。

两只手的距离缩近。

就在?贺岁安将要触碰到少女时,耳畔响起一道清澈的声?音:“贺岁安。”是一把专属于少年的嗓音,像水轻轻地敲过白玉。

是谁,是谁在?叫她?

贺岁安四下张望,却见穿着白色短袖衫、蓝色校服短裙的少女离她远了一点,对方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凝视着她。

“贺岁安。”又是一声?。

是祁不砚。

附近的迷雾彻底散开,两名跟贺岁安长相毫无二致的少女的身影也?随着迷雾散开而消失。

贺岁安睁开眼,目之所及的是祁不砚,她眼珠子?转动,看到了别人。钟良站在?他?们左边,青衣大?夫坐在?他?们右边,正?给她把脉。

祁不砚见贺岁安醒了,接过钟良递来的水,给她喂了一口。

发烧使唇瓣缺水干裂。

水能滋润皮肤。

贺岁安刚刚在?祁不砚怀里一直动个不停,像在?奔跑,偶尔又无意识地蹬腿,这是在?梦到自己从?高空坠落时,身体会做出的反应。

就在?贺岁安又要剧烈地蹬腿的前?一刻,祁不砚叫醒了她,他?本该让生病的贺岁安好好睡觉休息的,可他?当时就是想叫醒她。

莫名地想叫醒她。

此举弄得大?夫都忍不住露出个疑惑的眼神,不解其意。

把脉又不需要叫醒病人。

后来见祁不砚请钟良去倒一杯水过来,大?夫的疑惑才淡去,兴许是想叫醒人喂水吧,怕人在?昏睡时喝水会噎着也?情有可原。

医馆飘着很浓的药味,贺岁安一醒来就闻到了。

他?们正?对面不远处有一面装了上百个木匣子?的墙,药童拿着药方,熟练地找出装有对应药材的木匣子?,抓好一包又一包药。

给贺岁安看病的大?夫年过半百,看病经验丰富,不用把脉太久就知?道她得的是普通的发热。

大?夫把完脉,刷地写?完药方,让药童抓两包药。

接着,他?又给她扎针。

扎针和喝药双管齐下,能使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