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女子不再回去。

偷圣物一事也不了了之了。

祁不砚对这件事无感?,心无旁骛地在孤山的木屋炼蛊。

不曾想时隔多年,竟在长安再遇到女子,昨晚她吹埙,就是想在他的毒蛊身上留下被反操控过的痕迹,让他知道她在长安。

女子应该有事想跟他见一面?,才会用?她一贯张扬的法子。可怎么办呢,祁不砚实在是不太喜欢自己的毒蛊被人反操控过。

他得想想,该如何还回去。

贺岁安没再问。

回想起昨晚被毒蛊包围的画面?,她心有余悸地走到镜子前,思及他们今天还要出去,想挽个发髻,丝绦却被祁不砚接过去。

落地镜的旁边有一张桌子,放有一把檀木梳,祁不砚站在贺岁安身后,握起檀木梳,沿着她的发根一梳而下,直达漆黑的发尾。

贺岁安乖乖任由祁不砚给自己梳头发,很?舒服。

祁不砚给她编了条麻花辫。

丝绦混着青丝,斜垂在贺岁安左肩前,更有种年少之气,少年垂首,往麻花辫的发梢绑结,她一抬眸就能看到他的长眼睫。

他做事都会很?专注,无论是炼蛊、杀人,还是此?刻给她编麻花辫,贺岁安抬手揉了揉微痒的眼睛,昨晚没睡好,双眼有点?涩痒。

祁不砚绑好发结,望向镜子里的她:“你昨晚没有睡好。”

贺岁安放下揉眼的手。

她也看镜子。

里面?的人皮肤温白,眼底却是青色,瞧着没什么精神。

祁不砚抚过贺岁安眼底的青色,不到片刻又放开,他穿好衣衫,与她一起下客栈去吃早膳。

他们不是在客栈里吃早膳,而是到外面?的街上。

贺岁安一个劲儿打哈欠。

西市住的大部分人是商贩、外来人、平民?百姓,不像东市那样,天刚亮就很?热闹,食物香气飘满整条街,吆喝买卖声不绝于耳。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昨晚听到的埙声,好奇是谁胆子那么大,违反宵禁出来吹埙,还能在夜巡兵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有人的房屋离街近,趴在窗上看到了吹埙的人。

“那是一名女子。”

他们七嘴八舌:“那么多夜巡兵连个女子都抓不住?”

“你还别说,我昨晚见女子一飞就飞上屋顶了,身手真不赖,夜巡兵怕不是她的对手。”

说这一句话?的人,还生动?地做了个要飞的姿势。

“难怪。”夜巡兵一般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强壮男子都打不过他们,一名女子能从一批夜巡兵手下安然无恙地逃走,令人敬佩。

“不过,她大晚上的到街上吹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谁晓得呀。”

“我要是有那女子的身手,定然比她还要猖狂,哈哈哈。”他们又聊到别处去了,“南凉国的皇子是不是今天来长安?”

“是啊,南凉国既要与我们大周联姻,肯定得给出诚意,南凉国皇子不亲自前来怎么行。”

贺岁安闻着食物香味,越过这些?人,走到一家包子铺前。

她想要吃肉包子,但肉包子卖完了,新?一笼还在蒸,蒸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用?等很?久就能吃到新?鲜出炉的,老板让她坐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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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贺岁安到包子铺前边的椅子坐着,祁不砚坐她对面?。

她盯着正在蒸的那笼包子。

盯着盯着,眼皮下垂。

几乎是一夜未睡的贺岁安的脑袋往下掉,一只略显苍白的手从对面?伸来,托住她下巴,她脑袋就重重地压在了祁不砚的掌心上。

祁不砚不自觉地用?指腹捻过贺岁安脸颊的软肉。

她今天太困了,一不思考便困到没意识,闭着双眸,眼底的青影分明,麻花辫柔顺地垂在胸前,就这样被他托着下巴睡觉。

有时候,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