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还?抓着祁不砚的手。
她抓人的力度并不小,在他?皮肤留下几?道?红痕,祁不砚也不觉得疼似的,任由贺岁安抓着自?己,她掌心紧贴着他?手腕,带有?汗。
微潮冷汗透过他?们相挨的皮肤,传递给祁不砚。
他?看着她。
祁不砚的眼底有?纯粹的疑惑,想知道?贺岁安这样做的原因。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此刻好像说不出话?,其实是不知道?说什么。
落颜公主发觉异常,又将刚才?说的话?说了一遍。贺岁安这才?回过神,跟祁不砚错开眼,松开他?的手,耷拉着还?流血的脑袋。
“那就有?劳公主了。”贺岁安声?音很?小地说道?。
抓住祁不砚的手一松开,他?腕间的蝴蝶银链摇晃了几?下,银饰发生碰撞的响声?落在贺岁安耳边,她由始至终没抬头看一眼。
祁不砚弯腰捡起地上银饰。
落颜公主倒是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古怪,一心系在贺岁安磕到的脑袋上,他?们要?是因她出事,落颜公主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
她唤人带他?们去厢房。
其余客人可以?先?行回去,但谢温峤明日会去找他?们录口供,今日参加晚宴的人有?那么多,保不齐有?人目击到是谁出手的。
刘衍嘱咐落颜公主务必要?注意安全后,也带随从离开了,换作往日,落颜公主定会亲自?送他?到公主府大?门前上马车,今晚没有?。
贺岁安随公主府下人过曲折游廊,再进垂花门,来到厢房。
事发突然,一时间找不到收拾干净、可立刻供人住下的好房间,这间厢房不大?,仅有?简单的布置,一桌几?椅,一凭几?,一床榻。
贺岁安进去坐下。
她有?点晕,磕到脑袋的感觉好不到哪去。下人忙进忙出,准备处理伤口的物件,等以?公主名义叫来的太医过来,就能直接疗伤了。
公主府离皇宫不远,叫太医比叫大?夫要?快,医术也更好,过了一刻钟,落颜公主领太医来厢房,太医忙不迭为人查看伤口。
磕到脑袋可大?可小,太医连问贺岁安几?个问题。
她意识还?算清醒,状况不严重,太医给贺岁安包扎完伤口,又开些补血和调理身子的药。
落颜公主让贺岁安先?好好休息,没过多打扰她,带着人退出厢房,留下贺岁安与祁不砚。
祁不砚坐在贺岁安对面。
她心神不定。
他?倾身过来看贺岁安包扎好的伤口,祁不砚的身影覆盖着她,气?息也是。贺岁安偏了偏脸,祁不砚似没发现,只看伤口。
一层一层白布缠绕着贺岁安的头,抹额在包扎时被太医取下,放到了他?们旁边的桌子上,温暖烛火照着银饰抹额,却泛着冷意。
虽止住血了,但是空气?里还?残存淡淡的血腥味。
祁不砚指尖轻抚到贺岁安脑后勺,磕出来的伤口就在几?层白布下面,还?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也是此处受了伤。”他?语气?听着很?是平静,想去杀了那个害她受伤之人,却又想先?看她的伤口。
贺岁安这次倒是没躲开了。
她垂下的长眼睫挡住眼底流转的情绪,给人莫名的疏远感:“上药后没那么疼了。我第一次见?你,确实也是此处受了伤。”
那个伤口究竟是怎么来的,贺岁安也记起来了。
是她同父母去旅游,走?散时,撞见?被通缉的亡命之徒,男人怕贺岁安报警,暴露他?行踪,用砖头砸破贺岁安的脑袋,想杀了她。
也不知为何,她被人用砖头砸破脑袋后,竟进入了看过的一本书里,还?穿着当天去旅游的裙子。
所以?。
她到底是死是活?
自?己有?没有?被人杀了?还?有?没有?可能回到现代。
贺岁安不知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