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切莫自责,”凌霄劝慰道,“皇兄战死的情形我早已知晓。他是在前军遭了埋伏,师父那时奉命到后军催粮,又怎能及时回护?若非师父后来舍身往死,硬是在那秃鹫盘旋的死堆人里将皇兄找着,只怕皇兄至今还下落不明,成了一具无人相认的枯骨。”
凌霄尽管尽力地说些安慰话,心里却也不好受。、
太子噩耗传来之时,她只觉天都塌了。而这事,不过是后来一切变化的开始。
别说曹煜,就是凌霄自己,也常常悔青了肠子。她曾想,若是她能随太子出征,随行左右,是否能叫太子躲过丘国人的暗算?
师徒二人相对垂泪,一时无言。
外头的春风汹涌如北风呼啸,鼓动门窗轰隆作响。
长明灯忽闪,转而归于平静。
曹煜抹了泪,叹息一声:“老奴失态了。”
凌霄知道沉湎于过去无益,也擦擦眼泪。
“师父。”她说,“我若告诉你,我是借尸还魂,师父信么?”
曹煜看着她,皱眉:“借尸还魂?”
凌霄于是将这些日子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知曹煜。
凌霄说罢,重说一回,依旧叫她难以置信,曹煜更是惊得闭不拢嘴。
“其实我也不知究竟出了何事,但这些荒唐事却是真的。”凌霄苦笑,“师父虽远在皇陵,却也听闻了我得了癔症。师父,所谓得了癔症,不过是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