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喝一口茶,冷笑。
“这有什么不明白。”她说,“男人么,就是图个新鲜。知书达理的官家小姐见多了,腻了,突然见到个舞刀弄枪的才出挑。张定安这一出另辟蹊径倒是巧妙,不愧是连太后也点头盖印的人精。”
说罢,她叹口气:“太后自从上回大病一场,元气大伤,如今只吃斋念佛,不问宫里头的事。这事,她若知晓了,也不知要气成什么样。”
汪逊从这话语里听出了些意思,道:“夫人的意思……”
余夫人继续喝着茶,缓缓道:“我的女儿,值得世上最好的儿郎。这女子,管她什么来头,既然到了京城,便没有让她白走一趟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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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宫里,太后早晨起来,喝了一碗山药羹。
宫人将一碗鸡汤呈上,太后看一眼,意兴阑珊地摇摇头。
周嬷嬷从宫人手中接过鸡汤,看着太后,叹口气。
自从两个月前,太后与皇帝怄了一场气,就生了病。病好之后,她仍日日胃口不佳,就连平日最喜欢的宫伎来唱曲,也一点兴致没有。
周嬷嬷知道,太后这得的都是心病。
为了皇帝的婚事,太后操持一场,却最终闹了个不欢而散。纵然是太后这般见识过风云变幻的人,遇到这样的事,也郁郁寡欢起来。
“太后。”周嬷嬷上前,温声安慰道,“还是多吃些吧,这些日子,太后都瘦了。”
太后没答话,只倚在榻上,望着窗外。
“你说,”她缓缓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周嬷嬷怔了怔。
她知道,太后说的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