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乃樨园的护院班头田邕。”
“田邕,本宫记下了。”月夕傲然道,“你这护院当得不称职,本宫去劝你尽早向三哥哥谢罪,莫得等他降罪才好。”
田邕一惊,忙道:“小人哪里做的不对,请公主指点一二。”
月夕冷笑:“我问你,本宫这樨园里的人,可是包括沈娘子的。这么一个大活人被人从樨园里架了出去,你可曾知会本宫一声?这王府里还有没有规矩,敢如此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这……”田邕面色微变,低头道,“小人不敢……”
“好个不敢,原来本宫的护院正经事不做,倒是学会了吃里扒外。你也不必拦着,本宫今日来,就是找王妃理论理论,识趣的别挡道,否则本宫当场把你办了!”
她这一声中气十足,田邕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他自是知道海阳公主那活阎王的恶名,也知道她功夫了得,前阵子,敢单枪匹马阻拦一群暴民。
见月夕毫不客气地往里闯,田邕哪里还敢再做阻拦?只能远远跟着,眼睁睁地看着月夕风风火火地进了院子。
月夕原来准备把鞭子亮出来,壮一壮声势,但发现根本不用。
凌霄显然恶名在外,见到她,无人不是退避三舍。
一路中庭之后,一名盛装的仆妇领着人迎了出来。
“公主!”她满脸堆笑,伏拜行礼,“奴婢拜见公主,未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公主恕罪!”
月夕将她打量片刻,认出来。
选秀的时候,她曾见过这个人,是李妍身边的乳母,似乎姓杨。却没想到,风流水转,又在九江看到了她。
“你是何人?”她佯装不知,问道。
“妾杨氏,是王妃乳母。”杨氏好声好气,“王妃早听闻公主到九江来了,本要去走动,却偶感风寒,耽搁下来。”
月夕斜了她一眼,道:“怎么?听这意思,王妃倒是怪本宫不识礼数,登门叨扰了?”
“岂敢。”杨氏讪讪笑,“王妃自然盼着拜见公主,向公主问安。”
月夕不与她废话:“李妍何在?”
这直呼其名的架势,显然是没把这个王妃放眼里。
杨氏的神色僵了僵,正要答话,忽而听后面一个声音传来:“江东王妃拜见公主。”
月夕看去,来人正是李妍。
与月夕相比,李妍的穿着颇为雍容华贵,头上身上珠玉琳琅,行走之事,环佩叮当,与月夕身上的男子袍服全然两样。
李妍虽向公主行礼,可当她目光扫过面前的人,心头仍不由有些睥睨之感。
她向来瞧不起凌霄。身为一国公主,一举一动却犹如江洋大盗,上不得台面,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
每到这个时候,她便不由得埋怨老天不公,有人身在其位、不知其重;而她,一直盼望着皇后的位置,却始终不如意。
自打前阵子宫里的选秀搁置,李妍明白,这世上没有便宜的买卖。想要得到什么,需得奋力去争,包括后位。
兜兜转转,她嫁给了江东王。他虽是藩王,却已然成了一方诸侯,前途不可限量,让李妍就算站在这海阳公主面前,也并不觉矮人一头。
月夕也打量着李妍,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
几个月不见,李妍的脸和身形都变得圆润了。看样子,这出远嫁似乎十分称心。
“未知公主前来,有失远迎。”李妍微笑,“还请公主到堂上去,歇息用茶,不知可好?”
“不必了。”月夕道,“我来此处,是向王妃讨要沈仪,还请王妃交出来。”
“沈仪?”李妍面露诧异,“不知,公主说的是哪个沈仪?”
“自然是沈劭的姐姐。”月夕道。
李妍眨了眨眼,忽而捂嘴笑道:“公主莫不是说笑?沈仪怎的到了我这里来?她不是几年前就失踪了么?公主的意思,是我将她带走的?”
月夕看着她。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