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竞立马激动地看着陈侦,“我完全没问题,现在就可以预约医生取掉束缚精管的那根绳子,它弄得我不舒服很久了。”

陈侦恨不得翻他白眼。

牧师并不急着宣读誓言,反而目光和蔼地看着眼前这对恋人。

毋庸置疑,这对深爱着彼此,他从眼神就能读取到。

七点半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停下打闹的动静,这个季节有些寒冷但温度不算太低,毕竟属于南卡,周围草木算不得青翠,但云海更加壮阔,晨日一直懒洋洋藏在深处,似乎没有冲破云层的打算。

牧师和缓的声音伴着清凉的晨风响起,“我信上帝,全能的父,创造天地的主,我信我主耶稣……”

罗竞牵起陈侦的手。

除去牧师的声音,风声,鸟鸣,还有哈基米兴奋的爸爸妈妈声。

他应该是个幸运的孩子,见证了父母的婚礼现场。

在哈基米兴奋的伴奏声里,陈侦还听见密密匝匝地面磨蹭的声音,很轻微,但因为过于厚重而被其察觉,他想回头,被罗竞揽住肩膀按住脑袋。

陈侦笑了笑,意识到罗竞又背着他搞了小动作。

兴许叫了一堆工作人员来烘托氛围,也可能又叫来乐队朋友助兴。

对于罗竞这种总是跳出常规的天马行空行为,他现在并不讨厌,有时候还蛮期待。

牧师脸上始终带着平和淡定的微笑,似乎对后面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罗竞你愿意承认接纳陈侦为你的丈夫吗?”

罗竞松开陈侦,再次握紧他的手,他神情激动地看着陈侦。

“我愿意。”

陈侦在美国办理绿卡时,性别一栏注册为男性,他们注册的是同性婚姻。

虽然陈侦的双性性别在美国也具有合法位置,但他没怎么犹豫依旧选择男性,无他,陈侦已经以这个身份生活二十多年,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不去在意性别带来的意义。

他意外的是,牧师居然说着中文,中文发音居然蛮标准,包场服务就是不一样。

牧师,“你愿意温柔、耐心地照顾你的丈夫,敬爱他,尊重他的家庭,承担你做丈夫的责任,独爱他一个,并且对他保持贞洁吗?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这段誓词在如今的婚姻关系里看起来显得纯真而可笑。

这也是陈侦一直不渴望婚姻的原因,既然不是一心一意,为什么选择对方作为伴侣。

既然成为伴侣,为什么在婚姻中失去责任和贞洁。

既然都做不到,为什么要选择婚姻。

但是现在,眼前的人,罗竞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婚姻不是一个美妙的结局,不是走进去就能享受胜利的果实。

它希望选择进入的人做好准备,带着最纯真虔诚的心,与世界上的那个唯一一起面对解决婚姻中持续出现的考验和困难,并在这种经历里慢慢成长,成为最好的彼此。

婚姻从来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段新的更具风险的旅程。

罗竞拉着陈侦的两只手,两人面对面的转过身。

陈侦诧异到惊异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坐满整个教堂的亲朋好友。

他在第一排的位置看见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在第二排的位置看见鲁冰花田园夫妇大牛夫妇甚至所有的深渊乐队成员,他们全部坐在一起,像陈侦的家人般或激动或鼓励或微笑地看着陈侦。

他们被罗竞的家人包裹在中间,安全又周到。

而两边的过道里站满“伴娘”,他们有男有女,却统一穿着香槟色漂亮的纱裙,手里端着燃烧着蜡烛,都是罗竞的兄弟姐妹们。

陈侦慢慢收起眼中的惊诧,回头望向罗竞时,眼底映着水润的光泽。

罗竞握紧陈侦的手,“我愿意!”

“我罗竞愿意陈侦做我的丈夫,和他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终生爱惜他、尊重他、保护他。”

陈侦看着眼前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