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么他在精神上,就能随我一起离开。”

顾怀薇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躺在实验床上腐烂的肖宥齐:“你这是在哄他开心。”

死前还要被人骗,也是悲惨。

鹤雪衣的表情却格外认真,灯光落在他银白色的睫毛上,如初冬落下的雪,白得发光。

“这并非欺骗,他的世界本就由他的思想构建。当他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才存在。当他闭上眼,整个世界随他的意识一同消亡。

现实是什么?不过是你们人类感知的映射。真正束缚你们的,不是外界,而是你们自己对现实的认知。

如果他坚信自己能够随我而去,那么在那片刻的信念里,他的痛苦已经离他远去。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我又怎么能算是欺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