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从跟傅建博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傅家。
所以一直都没有见过被傅建博带回来的这个孩子。
网络上关于郁承的消息被压制热度后,也也少之又少,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傅易桉看向沈邑,轻轻点头,“是他。”
他眼底的无奈与疲惫怎么都遮掩不住。
傅易桉清清楚楚的知道,母亲对郁承不可能没有一丝成见,他原本还想尽力消减母亲对郁承的意见,没想到郁承就这样直接闯进来了。
还是在他刚夸完郁承“温柔”之后。
谎言当场被戳破,傅易桉轻咳一声,即使对面坐的是自己母亲,也不免有些尴尬。
郁承目光落在桌上两人的手上。
漆黑的目光好似最锋利的刀刃,想要将相处的双手狠狠割开。
原本只有一点焦躁的心情此刻涌出无边阴鸷躁怒,连常年挂在唇边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郁承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傅易桉永远锁起来。
让他再也见不到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哥哥的手怎么能被别人碰呢。
郁承沉着脸,抬步往窗边的餐桌走去。
他走到桌边,微微抬起手,就在即将捉住傅易桉手腕的片刻,熟悉的清冷嗓音传入郁承耳中。
“母亲,这是郁承。”
傅易桉不知道郁承此刻有多么生气,他见郁承走过来,只当是他也要一起吃饭。
他还想挽回一下郁承在母亲心中的形象,顿了一下,继续道:“刚才只是找我找的有些着急。”
他想郁承应该是在来的路上没有看到他的消息才会那么着急。
郁承手掌握住傅易桉放在桌上的手腕。
原本想要扯开两人双手的动作,在听到傅易桉的话后僵在原地。
他目光落在坐在傅易桉对面的女人身上,从她精致妆容之下的眼尾处,看到一丝不明显的细纹以及与傅易桉相像的眉眼。
沈邑“啊”了一声,看着这个气息冰冷神色阴鸷的男人,不明白自己儿子怎么对他有这么大的滤镜。
她甚至觉得,等下一秒,眼前这人就会将她杀人灭口。
傅易桉察觉到郁承的手掌,抬眸略带疑惑的看向郁承,不知道他握着自己想干什么。
郁承站在桌边,想到傅易桉刚才对眼前女人的称呼,第一次如此进退无措的僵在原地。
沈邑也看到郁承握住傅易桉手腕的动作,察觉到自己还按着儿子手背,迅速收回手臂。
她似乎察觉到了郁承迅速赶过来的原因,又看了眼对面还面带询问的儿子,垂眸时眼底黯然一闪而过。
她跟傅易桉在这里坐了快一个多小时了。
她能够察觉到,傅易桉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
她也是。
可仅仅是郁承出现的这短短几分钟,她就在傅易桉脸上看到了这一小时都没见过的其他情绪。
在郁承面前时,傅易桉是完全放松的。
哪怕他现在表情看起来跟刚才一样冷漠,可感觉还是不一样了。
刚才像是公事公办,现在像是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沈邑坐直身体,朝郁承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易桉的母亲。”
郁承握着傅易桉手腕的手还没有松开,他脸上重新扬起僵硬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勉强。
傅易桉饶有兴致的看着浑身僵硬的郁承。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任何时候都游刃有余的郁承如此窘迫。
他想的很快,迅速猜出了郁承只是知道他跟别人吃饭,不知道另一个人是他母亲,所以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还气势汹汹的踹了门。
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用力,傅易桉心底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
他轻轻拍了拍郁承手臂,看向还没关上的门,朝门外的侍应生打了个招呼,让人多送了一把椅子添在圆桌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