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费用出自他的个人分红。庞景秋明着同意,暗里却尽扯后腿,他嫉恨傅云宪钱捞够了又想留名,他成了政法大学的客座教授,还拿了律协的年度贡献大奖,傅云宪懒得跟这人废话,自己掏了年终分红把事儿搞成了。

话未说尽,贺晓璞已经红了眼睛,他说,二弟念的是计算机,一本,已经在校园招聘会上被一家大公司看中了;最小的妹妹正在积极备战高考,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去外企当白领,可以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出入大城市的高档写字楼。他们没有被逼着去学汽修或者美容,因为他这个哥哥混出名堂了,他以他的亲身例子说服了他们的父母。

“师父,你送我的那套西装我一直好好地收藏着,你教我的本事改变了我们全家人的生活……”贺晓璞忽然流着眼泪笑了,他说,别人不知道,不相信,不理解,可我清清楚楚,你真的是个好人。

傅云宪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贺晓璞,听着他絮絮叨叨追忆往昔,直到听见“好人”二字,他突然一推桌子站了起来,盛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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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时分,天空像未干的油画被人胡乱抹了一把,傅云宪走出看守所,强烈的光线忽自四面八方向他用过去。这个时候的太阳本不会那么刺目,他却被阳光晃得头疼,竟有些站不住了。傅云宪支着前额倚靠着看守所的外墙,一只不畏寒冷的壁虎从他眼前慢悠悠地爬过,居然也没冻死。

他以手指摩挲额头那条隐秘的伤疤,这条多年前的伤疤仿若新伤,尖锐的痛感刺入他的头皮,刺穿他的头骨。他非常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