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都没闹事?很听话?
那你不听话起来,要成什么样,是不是得把天给掀了?
宋星苒兀自辩解完,甚至生出了些许委屈情绪来。他上前,轻轻地一拉小公子的袖摆,犹带血污,印在了那宽大的袖摆之上。
宋星苒低声道:“……所以不要丢下我了,你去哪里,能不能带上我?”
?[259]还算有用
宋星苒这副模样,实在谄媚得让人牙酸。宋夫人看来,在心底又暗暗骂了声不孝子。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来,只见宋星苒忽然闭上了那双犹染着诡异血色的瞳孔,毫无征兆地忽然向前倾倒,跌在我身上。
“?!”
宋星苒的身量颇高,他这般压下来,即便是不施力,也像是一座高山倾塌一般,硬生生压的我踉跄了半步。
怀抱当中,更满是血腥气息。那件新换的青衫紧捱着的,是由血液浸透的白纱,化在我身上,颇有几分不分你我的意味。
我颇为爱洁,要是平时,宋星苒这般弄脏了我的衣服,只怕要一脚踹他心窝子里。但这会察觉到他确是失去意识,略微犹豫了一下,并未推开宋星苒,由着那股血腥气……像一条细蛇般,往身上钻着。
宋星苒应当是彻底晕死了过去的,只是不知为何,那两双手好似本能地行动起来,一会儿是拽住了我身侧散落的布料白纱,一会儿又紧紧地扣住了腰部。
“……”几乎是无声无息地,我叹了口气。强自按捺下来,望向不远处,还在观望的宋夫人他们,“宋夫人、宋家主,还请帮我搭把手,以及”
我轻声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宋夫人所述,和我预料当中的大差不差。
只是在形容宋星苒“狂性大发”的状态之后,她略微犹豫,又极是深思熟虑地吐出了几个字来,“星苒本性难泯。即便在戾气侵体的情况下,尚且能把持自身,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听到宋夫人所语,垂眸不语,心里倒是浮现出一个不怎么相干的念头来:原来宋星苒真的有好好收敛?那我是不是还要奖励他来着
自然,我很快收敛起在此时打岔的心思,不动声色地应承下来:“正是。”
此刻情况虽然有点超乎预料,但不算太糟糕。
至少此时宋星苒的伤势看起来惨烈,却未曾真正地伤及要害处。
清理过血衣,我喂了丹药,阻拦了宋夫人唤来医修诊治的举动,自己用了医灵术,竟也治好了七八成。剩下的些皮外伤,慢慢将养即可。
倒还是情志损伤,要让人耗费心思一些。裴解意入魇表现,究竟是从何引起的?
我陪在身侧,沉默不言地施诊,今夜是暂不打算离去了。
宋夫人也好似反应过来什么,脸上顿起愧疚神色。
浣珠节通宵达旦地庆贺,除去那些熬不住的孩子,到了下半夜,才是真正热闹的时候。
连由仙门牵头组织,最为盛大的焰火都还未放,自然最热闹的时候还没到来。阿慈却被迫在此时,行动戛然而止,返回灵地,看上去,也没有要再离开的意思了。
虽不知阿慈是如何得知这边境况的,但想必也是时刻惦念,回援才如此迅捷。
宋夫人又叹了气,有些难言的懊丧。
“原是想让你今夜能轻松一些,却还是闹成了这般……阿慈,我儿误你。”
宋家主偷偷地擦了擦眼眶,又是满脸严肃神色,语气更深沉地补全了一句,“宋家误你。”
我回过神来,倒不知长辈们的廖落心绪从何而来,有些无奈地道,“……我并不觉得。”
那眼中的自愧,实在也令我难以忽略。
我略微起身向前一步,难得做出了超乎我平日性情的亲昵之举,拉住了宋夫人的衣袖。声音还有些低,轻的像是风中震颤的烛火。
“……今夜我很开心。”
“浣珠节很好,我已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