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有些敷衍。

不过这三字虽然十分敷衍,宋星苒的反应却大,他极力地、仓促地无声喘息了两下,忍住上前狠狠抱住眼前的小公子的冲动那种极度的欣喜疼爱,甚至让他生出了某种难言的侵略性。于是更加克制,生怕自己手重得能生生揉碎对方的骨肉。

在短促呼吸之后,宋星苒忽然间开口。

“我做了一个梦……”

未尽之言中,仿佛隐藏着某种巨大的秘密。

我不知怎么,被宋星苒此刻十分严肃的语气带了进去,正襟危坐着洗耳恭听。

宋星苒略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十分顺畅地道,“今日是浣珠节。”

“我梦见你和我回家了,一起走在南楚的主街上看花灯……我很高兴,阿慈。”

那些足以掀起腥风骇浪的故事,化作了宋星苒唇齿间喃喃的……

“我很高兴。”

我还以为宋星苒是要说什么,听见他这惆怅不安的语气,略微轻笑一声。笑自己有几分 CAO木皆兵宋星苒这会还傻着呢。

又觉得宋星苒如此念念不旺,这话说出来多少有点委屈抱怨的意思,于是调侃他,“你不是害怕那些孩子吗?怎么会在浣珠节与我一起上街,看花灯?”

“我才不是怕那些孩子。”宋星苒好像又气又急,脸微微泛红,倒是又透出些我熟悉的影子来。他解释,“是那些孩子太烦人,缠着不让我走,不过……”

宋星苒的神色,还有些许狡黠,“我和你在一处,那些小孩便都去黏你了,阿慈。”

我:“……”

明知是梦境中的虚幻,说出来,却不知为何有几分贴合实情的隐隐预感。我猝不及防被反调侃一下,轻哼了一声,又开口:“走吧。”

宋星苒:“嗯?”

“浣珠节还没完。”我垂着眼,漫不经心地打理了一下新换上身的衣衫。夜间风大,宋夫人又为我披上了一件镌刻着阵法的狐裘。

“你都惦记到梦里也是了。”我不知为何,突然间意动,义正辞严地道,“我勉为其难地陪你一下。”

……

放宋星苒再出去是不可能的。

虽说他现在看着乖巧,但伤未痊愈,本质还是未曾套上锁链的野兽,行走的人形大杀器。不说为了百姓,就算是为了今日无辜被(后来的宋夫人动手)殴打一顿的宋家主,我也不能放宋星苒离开灵地。

不过,过不了传统意义上的浣珠节,不是还能过宋星苒习惯的那个浣珠节。

我听宋夫人所言,过往的宋星苒都是一个人独自喝酒快活这会虽添上我一个,略多余了些,但宋星苒又没有反对的机会,全看我掌控了。

以往的宋星苒习惯在此夜之间,坐在屋檐高处喝酒。灵地当中没有人搭建的华美建筑,不过也有地势极高的地方。

我选了一座山头视野极为开阔,夜风沁凉,可坐在柔软的灵 CAO织成的细密 CAO毯之上,还能看见远处的凡人民居,沿街点亮的明灯,连成了一片热烈火海一般。

我平日不喝酒,不过今日时机特殊,我既然说了要陪宋星苒过半场的浣珠节,便不会在这种时候偷工减料。

带上了几壶玉露酒,顺便加了些下酒用的点心、小菜。放在用术法随意雕成的灵木小桌之上,摆在了我和宋星苒的中间。

“来。”

我让他坐下来,别站着挡风,“直接开始喝?”

倒不知宋星苒之前是个什么流程,喝之前,是不是要先吟诗作对?又或者酣畅淋漓地舞一套术法,松松筋骨热起身来再来饮酒。

反正宋星苒不记得了,我就全凭自由了。

宋星苒的眉头,不怎么引人注意地轻轻皱了一下。他语气平静地询问:“你能喝酒?”

“?”

我总觉得这语句当中,暗含了一点挑衅意味。欠揍的十分像是从前的宋星苒。本性里的争强好胜,又很好地被撩拨到了,我懒散地掀开眼:“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