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附近。
我的眼刀落过去,略微抿了抿唇,胸腔当中有几分难言的羞赧意味,只能用愈加冷冽的视线压下去。
宋星苒倒是一副风流意气的模样,手上端着碗黑糊糊的汤药。
见到我,似乎也没什么恼怒或羞涩情绪,像是浑然不在意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简直要让我怀疑,我听到的那些有关宋星苒的风言风语,是不是还不够全面,他不是为了心上人守身如玉的“舔狗”,而是一旦喝了点酒,就要追着人乱亲的浪荡公子……要不然现在怎么不见他有半点悔恨?和我亲了又亲,也不见他膈应。
我本还想质问一下昨日的事,但看他这副表现,又有些不服气,倒也不想将那些酒后的意乱情.迷挂在嘴上了,倒显得我十分在意一般。只冷着声音问他,“你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宋星苒略微沉吟了一下,“也就是昨天。醒来之后便想起来了,因祸得福。”
那积蓄在他身体内部的戾气,一时间全部散发了出来,本是可以摧毁一个修真大能的根基的可怕力量,不过好在宋星苒挺了过来。也的确如他所说,因祸得福,他将那些力量收为己用,不仅神魂重新被蕴养好,还获得了一些……十分有价值之物。
不过这一点都不在我的关心范围之内了,我迅速地回忆了一下那个时间点。
原来那个时候的宋星苒,已经痊愈了。我却全然不知,甚至还十分自得地提出,要陪宋星苒一起过浣珠节。
想起胡说八道、吹嘘自己为酒神的那些话,我绝没有想到回旋镖来的如此之快,很不合时宜的脸红了一红,就更加咬牙切齿起来。
不管怎么想,比起我出的蠢主意,还是眼睁睁看着我出蠢主意仍不戳破的宋星苒更焉坏他就是藏着一肚子坏水,要看我的笑话。
其实换在以前,宋星苒要怎么做便怎么做,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他也绝无纯良之心。可偏偏现在……
我固然是有所求,也是看在宋夫人的面子上,才插手了治疗宋星苒之事。立场不纯,也算不得什么不求回报的君子,当不得宋星苒的“恩人”。但这些天下来,总归是兢兢业业地照看着他,在行医用药上,也并无不尽心之处。
我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总能换来什么不同,毕竟宋星苒听起话来,倒是也有几分通人性,没那么……讨厌。
我偶尔也会生出一个念头来:哪怕是日后,宋星苒清醒了,记起了我和他的关系不佳,也总该念一念这段时间的情谊吧?
挑挑拣拣,也总该有些值得怀念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