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弦:“……”我不是傻子。
舟微漪:“。”就试试看而已。
两人都安静得很。
宋夫人的气势不仅十分可怕,还自称为阿慈的“姨姨”,那副模样,倒像是有几分真情实意的联系。
舟微漪一边有些焦急地靠在青玉石柱上,听着房内的细微动静……倒是不像有什么问题。
一边又有些郁闷地想:阿慈哪里来的姨姨?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不知道?
不过舟微漪本来便是养子,和阿慈不是同一个母家。要说他不知道阿慈的一些姻亲关系,也说的过去。舟家因血脉稀少,家风如此,一向偏居西渊,少和姻亲联络。
这么想着的时候,宋星苒也带着医修们回来了。
他远远便见到了守在门外,一脸郁闷的舟微漪和容初弦,脑子从来没转这么快过,很快便想清了前因后果关键时刻,还是他亲娘靠得住。
于是嘲讽地轻笑了一声。
宋星苒满是傲慢嘚瑟神色地从两人的身边走过,略微停顿下来,轻蔑地瞥了一眼,才脚步轻快地领人走了进去。
舟、容二人:“……”
拳头有点发痒。
只是没等一会儿,房屋中突然传来一声十分奇异的嚎声,很快又戛然而止。
脸色阴沉的宋夫人将宋星苒赶了出来,自然,医修们都留了下来宋星苒也不知被揍了哪一处,脸上的神色有些许狰狞,踉跄几步,跌了出来。
他勉强站稳了身形,猛地转身,只见那大门也在他面前,当着鼻子摔上了。
宋星苒:“……”
他转过身,再看向门外守着的两个人,神色不知为何,一时间有些无语。
舟微漪倒是刷新了一些对宋夫人的好印象。不管怎么说,这位夫人倒是十分公平地对待所有人,不偏不倚,有几分侠气。
宋星苒臭着脸,却也不敢放肆再闯入房中,于是十分老实地一并留在门外,便见容初弦的剑忽然挥了过来,没出鞘,打在他的肩头,更像是提醒。
“你,”容初弦抬了抬眼,神色没什么变化,却莫名让宋星苒察觉到了强烈的嘲讽意味,“去后面,排队。”
“……”
*
身陷在柔软的床褥当中,也如同漂浮在云端一般舒适安心。
我意识恢复了些许清醒,却到底被疲累勾出了些许惰性,下意识地蹭了蹭用鲛纱织成的枕面,里面押着的,似乎是我平日惯用的灵绒羽毛,极是舒适绵软,让我有些想再赖一会儿的时候,突然意识到
这里是?
我原本还在灵地,宋星苒的那座简易洞府当中。
记忆回笼,睫羽剧烈震颤着,一下便睁开了眼。眼前垂落下来的灵缎像是烟雾遮蔽开了一方天地,我很迅速地意识到了现在身处位置的变化。
……这应当,是在宋府?
先前乱糟糟的记忆又浮现起来。
宋星苒的伤势恢复、他对我的解释、和那些胡来到像是宋星苒鬼上身的话急病来的突然,我晕了过去。
然后……
舟微漪和容初弦来了?
我隐隐留有这份记忆,又有些不太确信,那些是不是我在病中所织就出来的幻象。
思绪沉浸下来没多久,我意识到了身旁所守候着的女性的存在。
她挽开了垂落下来,遮挡视线的灵绸,将检查用的灵器取下来,交给身旁的医修。
又用手探了探我的额间灵气从指尖中钻出一丝,浸入经脉当中,小心地查看着我的情况。那灵气的触感轻和,也在隐隐滋养经脉,我并未反抗,反倒十分配合。
“好了一些。”她开口,眼中有些许我看不明白的低落情绪,“乖宝,让你吃苦了。当初哄你来南楚的时候,我保证得倒好,却实在未照料周全,还让你生了这样的急病,眼下才发觉。”
我望向她,声音略微有些喑哑,也还是清晰念出来了几个字,“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