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嘲讽过我，但胜在语境合适。”他看向窗边。

钱宁笑着侧眼看狄兰，他正拿起啤酒，见她看过来，他与她低声耳语了几句。

亨利咧嘴拍了一下杰瑞的手掌，“所以我是狄兰四岁时的智商是吧。”

其实，狄兰小时候刚读一战史时，还笑话过杰瑞是“德国鬼子”。虽然艾林家祖上的确有普鲁士血统，但没有哪个艾林会认为自己是德国人。

杰瑞就很想找狄兰名字的漏洞笑话回去。比如狄兰是个很威尔士的名字，本廷克家最早的封地也是在威尔士。杰瑞于是就强行说狄兰是威尔士人。英格兰人“歧视”威尔士人的说法可多了。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杰瑞这个名字的笑话多。

两个头发白金白金的小男孩互嘲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动手。狄兰和杰瑞小时候没少打过架。

“杰瑞，你如此没有职业道德，我怎么信任你？”钱宁玩笑着指责。她不是没听到他说他要黑进自己做的网站和系统。

狄兰在钱宁后腰的手指缓缓弹动了两下。

杰瑞扶着啤酒杯朝钱宁看过去，直直聚焦在她带笑的眼眸里，“不，你错了，我不是没有职业道德。听着，钱宁，我什么道德都没有。但你必须知道，你可以信任我。”

他说到一半时，他身边的大一女孩就被逗笑。其他人脸上也都或多或少再次有了笑容。

狄兰没有笑。但这一次，不是因为他一贯的不太笑。而是因为他知道杰瑞没有在开玩笑，一点都没有。

杰瑞.艾林刚才说了一句真话。或者，这句话应该更精确地描述为，JA有自己的一套对道德的理解。就像狄兰.本廷克有一样。

“杰瑞是你们的证婚人，你们结婚证上有他的签名……”查尔斯慢悠悠说着话。

这时两个服务生端来了圆桌上所有人点的晚餐。

查尔斯的声音在一点混乱中继续，“未来还有可能是你们孩子的教父。你们就把他带去纽约找汤姆吧。”

零零落落的笑声响起，包括服务生的。

“我去年没有跟我的家人一起过新年，而是跟你们。今年恐怕不能去纽约了，很遗憾。”查尔斯说完看向夏洛特。

夏洛特扁了下嘴，“我也很遗憾，无法拒绝的家庭度假。”

众人面前都有了餐食，大家开始吃晚餐。

杰瑞有条不紊切着盘中的焦黄肉派，正色道，“查尔斯，你把我描述的太绝望可悲了。难道我不去纽约找汤姆，就没地方没朋友一起过新年了？我可是姓艾林。”但他说完又睁圆了眼睛，巴巴看着钱宁，“汤姆，我都已经这么可悲绝望了，你难道一点普世同理心都没有的吗？”

杰瑞对着钱宁叫这一声“汤姆”，几乎让所有人把口中食物或者饮料笑喷出来。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那个每集都被你欺凌的傻猫。”钱宁哭笑不得咕哝完，叉了一口松脆酥软沾了芝士肉汁的鸡肉派到嘴里，并笑着看了看狄兰。哪怕已有准备，真的发生时，她也觉得太好笑了。

狄兰之前在钱宁耳边说的就是这个，“我打赌杰瑞一会会管你叫汤姆。”钱宁便问杰瑞是不是以前这么叫过他，或是其他拿“杰瑞”这个名字开玩笑的人。狄兰说，“从来没有。但他喜欢叫你‘合伙人’。‘汤姆和杰瑞’事实上不是宿敌，而是合伙人。”

果然被狄兰猜中。

钱宁不觉得杰瑞是真的在征求自己的同意。就像她不认为狄兰和亨利真的会不同意这件事一样。大家都知道杰瑞跟狄兰和亨利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去年就是一起过的新年。他们都只是围绕这个在聊天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