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钱宁也笑不出来。

“你想？”狄兰沙哑地问。她精致柔和的脸上有他熟悉的鲜红，也有少见的茫然。

钱宁怔愣住，她感到狄兰只是轻轻握着自己的手腕。

她生理上早已被他撩动，但是她的脑子一团乱糟糟。

她不想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下与他亲密。

她摇了下头。

狄兰缓缓低头，在她的额头轻柔点吻。

她闭了闭眼，又睁开眼。

狄兰看着那双为自己流过泪的漂亮眼睛，“宝贝，你知道我想得发疯，只是不是今晚。”

接下来，他松开她的手腕，去到床的另外一侧。

钱宁重新卧在床上，背对着他。

没过多久，床的另一边传来压力。

钱宁犹豫了下，起了点身，关上了壁灯。

黑暗中，狄兰听到钱宁的呼吸不太正常，但她在努力调整至正常。

“你更喜欢在室内跑步还是室外跑步？”

忽然，钱宁听到狄兰温柔冷静的声音。

他没有靠近她，没有过来抱住她，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

“分情况。你呢？”

“跟你一样。”

钱宁弯动嘴角，问狄兰，“你更喜欢诺曼爵士还是理查德爵士？”

他语气不善，“我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为什么？”

“因为你知道答案不重要，你只是故意在刁难我。”

这一回，钱宁笑得有点雀跃。“我承认。”

黑暗的卧室里重归安静。

“我知道你喜欢甜食。”狄兰的声音又传来。

钱宁睁着眼，看着一片黑暗。

她有点想翻滚到他滚烫的怀里。她记得他能让她多快乐乃至癫狂，反过来也一样。

仍然是在假期中，就算他玩得很出格，没完没了，只要她的身体还受得了，她不会真的抗议。

但她知道，她今晚不会那样做。

或许即便她想，狄兰这个控制狂还有可能拒绝她……

“我知道你没那么喜欢甜食。”钱宁说着，起了点身，又开了灯。

“我喜欢你。”这声音听着性感又慵懒。

钱宁扭头看狄兰。

他闭着眼，就像快睡着了一样。

她也闭上眼。

“晚安，狄兰。”

“晚安，宝贝。”

107

G城时间, 星期一上午。

卓铭大厦高楼层的落地窗边，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他模样身材都不赖，气质儒雅，打扮低调。

四月潮湿, 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开着冷气, 发出的声音更衬得封闭空间的安静。

钱永烨悠然转过身, 温煦笑着跟两个妹妹讲：“我早知陈叔有问题。”

钱永玲的第一反应是去看门关上没有。她看完转回头，发现哥哥和妹妹都看着自己。

“放心, 阿玲。这是阿靓的办公室, 隔音很好, 外面听不到。”钱永烨好声宽慰。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但他在这两个妹妹前, 总还是当大哥的姿态。

钱永靓心里是觉得这情形有点好笑。

她大哥钱永烨这个人, 从小到大，言行举止，还算精明谨慎。但有时，当真因着自大而愚蠢, 因着内心懦弱、气量小而失大。本来这样也罢，人无完人。偏偏钱永烨心里头知道何为“好赖对错”, 于是又不自量力去扮演一个自己根本无法落实的“狠角色”, 骗自己, 骗爸爸, 骗家里人, 骗天下人。

可惜没有应验那句英文俗语“fake it till you make it”（假装会，直到你真的会）。

钱永烨扮演的那个“狠角色”, 如今不管在内在外都支离破碎，只是强撑。

钱永靓也不是没有被蒙蔽过。但是, 她现在看着她大哥，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