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扶住了钱宁的腰。

亨利没有松手，他颇有敌意地看着我。

紧张的气氛蔓延到了周边的人。杰瑞、查尔斯、夏洛特都看着我们。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淡淡提醒道。

亨利犹豫的一刹，我把钱宁抱了起来。

“还去巴黎吗？”夏洛特小心翼翼地问。

“我要回家……”我怀里的女人喃喃。她一只手耷拉在我的脖子上，另一只没有控制地晃动。

“杰瑞，打电话叫车。”我抱着钱宁往庭院外走。

到了学院门口，杰瑞的电话已经打完。

不久，车就来了。

我抱着钱宁上车，亨利一声不响从另外一边也上了车。

查尔斯扶着车门，口齿不清地告诉我，他、杰瑞和夏洛特还是会一起去巴黎。

与夏洛特耳语的杰瑞突然凑上来说：“狄兰，我改变主意了，我必须出席你的订婚宴会。”

POV：

POV：狄兰

凌晨时分的学院出口, 人来人往，不乏喧嚣。夜风呼呼刮过，光线暗淡。

车边, 杰瑞的眼睛闪着精光。不管是因着酒精还是烟草, 或者这就是杰瑞一天当中最为亢奋的时候, 他此刻看起来可以跑着去巴黎。

我无所谓地说：“随便你。关车门。”

就在这时, 夏洛特急匆匆地把钱宁的披肩递到我眼前，她含笑道：“噢, 差点忘了这个。”

“谢谢。”我捏住披肩, 心不在焉地道谢。

倒在我怀中的钱宁, 红裙与发丝皆已凌乱。我垂眼看着她。

她鼓动嘴唇、紧皱眉头、睁不开双眼的模样，像在熟睡中挣扎着想醒来，也像醉得厉害只想沉沉睡去。

“照顾好你姐姐。”

我回过神。

是夏洛特在跟亨利说话。

我刚要帮钱宁盖上披肩，亨利已经给她披上了他的礼服外套。

亨利警告地看着我, 和善地回应夏洛特：“我当然会。”

只听杰瑞一声哂笑, 车门拍上。

汽车驶过学院建筑群, 离灯火远去。剑桥的其他角落被完全的黑暗与静谧笼罩。车内也是昏暗而安静, 却不平静。我望着窗外，尽力遗忘肩头不均匀的呼吸声和不时的晃动。

过了一会儿, 车座下方，钱宁不安分地踢了几脚。

我不方便动。但另一个男人的手，轻捏住她的脚踝, 小心翼翼帮她把高跟鞋脱了下来。

亨利应该察觉到了我在看他。这一次，他没有看我。

到达切尔西时, 天边露白, 微光乍现。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的几声狗吠。

我们下了车，钱宁在我臂弯里挣扎地睁了睁眼。

“没事, 继续睡。”我低声说。

如果这一路都算不上艰难，那最后把钱宁放到床上时，绝对是我碰到的最困难的事之一。事实上，就算亨利不在这里，我也不会做任何事。女人酒醉发出的邀请，我不可能当真。

亨利在我之后离开房间，我看着他轻轻关上房门。他刻意给钱宁留了灯。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你看了你祖父的调查报告就明白。”亨利在我身后突然说。

我回过头看亨利。他又回到了认识他的人最为熟知的模样，介于玩世不恭的坏小子和聪明率真的好男孩之间。他对我的敌意没有完全消失，而是藏起来了。而且，他在试探什么。

至于那份调查报告，我还没有拿到，我先前已答应给亨利一份。

我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卧室，走向了浴室。

这是一个漫长难熬的夜晚，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淋浴。

一天后，那份调查报告出现在了我在白橡木的卧室书桌上。

我可以做出机械的选择，我相信那是理性的选择。

但在那个下午，当阳光照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