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拍了个手,“晚上好,法比奥。上个礼拜五,是你给狄兰送披萨去码头的?”
“噢是的。狄兰给的小费依然那么慷慨。当时船上还有个女孩,可惜黑灯瞎火的,我没看清她的模样。是刚才那个从来没来过的亚洲女孩吗?她可真是漂亮……”法比奥围着长长的白围裙,一边引我去楼梯口,一边絮絮叨叨跟我说话。
“是么?”我像是随口一问,扭头望了望餐厅外,钱宁停的车。
她停的跟狄兰一样霸道。黑色的大型越野车,横了半个车身,正堵在店门口。
不过,这事不怪她。她想往后挪时,法比奥在窗边,一边收拾桌子一边不停地给她竖大拇指。
我知道法比奥向来认为这是招揽生意的一种方式。
新白马酒店门口,也常年停着限量版的定制劳斯莱斯。
“你难道不觉得她漂亮?她和夏洛特,好似两种截然不同的稀罕品种的待放花儿……”
尽管我一向不会低估意大利男人口头赞颂女性美貌的天赋,要知道法比奥每回见到夏洛特,都能夸出新花样,夏洛特事实上有点烦他,但法比奥今天的发挥,委实不合格。
“你母亲腌制的橄榄今天还有么?”我打断法比奥。
“今天真是幸运,要多少有多少。”法比奥两眼发光。他已经猜到,我们六个人能喝不少酒。
我点点头,走下楼梯。
地下一层最里边的长方桌上,坐了五位我的朋友,他们正在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