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神色不明，似乎只专注在他的那支香烟上，又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诺亚刚硬的脸上浮现一丝犹豫。然后，他像电影里最正直的英雄那样，温和抚慰地看向钱宁的眼睛，低下声音问道：“女士，我的弟弟强迫你了吗？”

亨利在明灭不定的烟头后，凝神望向了钱宁的脸。

我一点也不怀疑，只要钱宁点头，诺亚就会一拳头冲我挥过来，根本不用亨利动手。

“什么也没发生。”钱宁平静地回答，动听的声音，不容拒绝的语调，“如果你能闭上你的嘴，上尉，我会非常感谢。”

亨利一低头，狠狠吸了口烟。

诺亚愣了愣，疑惑地向我看来，坚毅的目光又是询问又是审视。

我夺过诺亚手中的麦卡伦，木木地说：“听公主的，上尉。”

亨利掐了烟，去到钱宁身边。他抬起手臂，刚想碰她，她即刻躲开了。

此后，墓地再次陷入死亡般的宁静。

直到诺亚忽然说：“我们应该躲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不然不像沙丁鱼。”

“真棒，我们正直的陆军上尉如此严谨，并且富有幽默感。”我舔着唇间酒精讥道。

诺亚扫了一眼靠在石壁上的我，“你已经干掉半瓶了？先说好了，我该死的不会扛你回去。”

在我对面，光影下的玲珑身姿，稍稍一动。她举手投足间，皆是冰冷致命的诱惑。

我见诺亚也看她，冷酷盯了过去。

“我不是你。”诺亚坦荡地说，他抢走我的酒瓶，喝了一口。

我想起什么，问诺亚，“你是不是找管家要了钥匙，打开了上面的铁门？”

诺亚一副这还要问的表情。

钱宁抬眼看了看我们。亨利只看着她。他像个幽灵一样，从进入墓地后就一声不吭，也没正眼看过我。

“行了，这个游戏很快就能结束。”我哼笑道，“除非有比你更蠢的。”

“滚蛋。”诺亚骂回我。

钱宁这时沉默地往那道石门走过去，亨利与她一道。

“……你要回去睡觉了？”我跟了过去，低柔地问。

“诺亚是对的，我们应该躲在一个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钱宁安静地说。就像刚才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就说吧。”诺亚也跟了过来。

我们四个走到石门后，诺亚关上了石门，钱宁坐到了台阶上，亨利坐在她身边。

不久，外面传出响动。

“奇怪，铁门明明开着，他们应该就在这……”这是夏洛特在说话。

诺亚关掉了昏暗的煤气灯。

我们又陷入黑暗中。

“不管是谁找管家要了钥匙，总之这里没有人。”查尔斯的声音，“这里就是杰瑞骗狄兰来的地方？好像恐怖电影，那混蛋……”

“那混蛋从小就是混蛋。”夏洛特附和道，“对了，查尔斯，你是不是知道亨利的女朋友是谁？”

“我不知道。”查尔斯说，声音远了点，“我只是……我猜他根本没有女朋友。”

“那他为什么说他有？噢，也许是为了拒绝Bella。”

“不完全是这样。”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

谈话声渐渐消失。

过了一会儿，楼梯角发出一点点羸弱的光亮。是钱宁的手机屏幕。

“你为什么让杰瑞吻你？”亨利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沉哑而透着寒意，在黑暗中满含嫉妒与痛苦。

亨利；狄兰；钱宁

POV 亨利

“那是个意外, 是个……”钱宁看着微亮的手机屏幕，寻找合适的词汇，“错误。”她的声音难以辨别情绪。

“是么？”黑暗里, 杰瑞讽刺地扬起音调。

我知道JA酒量不赖。但任何人在十分钟灌了半瓶威士忌, 都不可能是完全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