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着急回伦敦，是因为亨利？”杰瑞试探地问。

我没有回答他。

“亨利他……算了，你看上去也不想告诉我，我会自己打电话问他。”杰瑞说罢，为我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把我送上车，心不在焉地与我道别。在那之前，他还颇有好奇心的与切尔诺夫聊了几句。

汽车向前，车窗外，杰瑞的手机似乎又响了。

我拿出手机，伦敦现在已是半夜。不过，就像我向亨利保证的，我一定会回去陪他迎接1980年。

POV：JA

我翻看着手中精美的菜单。无论这是第多少次，都是一种奇妙的体验。菜单上，一个又一个充满格调的法语菜名，在我眼里，皆变成了那张明媚的脸。

“杰瑞，杰瑞。”

女人的声音恍然闯入我的耳中。

“你还在想工作的事吗？”

我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女人。

她的名字是佩妮，美国女孩，二十岁。她是斯坦福大学的一名在读学生，也是一位正在声名鹊起的模特。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应该在你忙碌的时候打给你。可我以为你下班了，而且，你迟到了。”佩妮俏皮的耸耸肩，“放轻松，我绝不是粘人的类型……”

我放下菜单，一边站起来一边说，“我得去机场了。”

“什么？”佩妮震惊地看着我。

我拿起外套，“你听到了，佩妮。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没有解释？你知道你听上去有多混蛋吗？”佩妮试图控制情绪，压低音量，但效果不太好，“我发誓，你会后悔的！”

“我真不会。”我穿好外套，“佩妮，你是个漂亮的女孩，祝你早日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模特。”

我身后仍然传来佩妮的什么声音，我没有听清。我匆匆往外走，拨打钱宁的手机。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松了口气，“你还有多久起飞，告诉我你的航班号。”

圣弗朗西斯科国际机场。

我在最后一刻登机。钱宁看到我的一刹那，睁大了眼睛。我冲她眨眼一笑，径直去到了我的座位。

不久，我叫来空乘，与她低语了几句。之后，空乘去到了钱宁座位旁，与她身边坐的那位先生低语了几句。那位先生回头朝我看来，钱宁也狐疑地回头望了我一眼。几分钟后，我换到了她旁边的座位。

“你在搞什么？”钱宁语气不善地低声质问我。

我嬉皮笑脸道：“噢，我告诉那位先生，我和我可爱的女朋友吵架了，我必须坐到她身边，请求她的原谅。”

钱宁彻底沉下脸来，“你认真的？”

“不。”我含笑看着她微怒的脸庞，不在乎地耸耸肩，“我只是给他写了一张支票。”

那双清澈魅惑的眼睛里流露出嘲弄，她挑起眉头，“你在电话里说你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再问你一次，杰瑞.艾林，你该死的到底在搞什么？”

我直勾勾地盯着她，有点无赖地问：“不然呢？你要让那个俄罗斯人把我扔下飞机？”

钱宁轻轻冷笑，正要摁信号灯叫来空乘。

我主动投降，“好了好了，我难道不能回家过个新年？我好歹是老板，我可以给自己放几天假，不是么？”

钱宁不语，漂亮的眉眼动了动，嘲讽之意更甚。

“说真的，我今晚本来有个约会，但……”我垂了垂眼，我的心脏怦怦狂跳，与飞机的轰鸣声一同震颤我的耳膜，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我有点担心亨利的情况。我也真的想回伦敦度过新年，这本来就在我的计划中。你介意多个旅伴吗？”

钱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眼中的嘲讽褪去，依然微微蹙眉。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信了我这番话，还是一个词都不信，但至少她不准备向机组“控诉”我“骚扰”她了。

“而且……”我低声笑了笑，“我和狄兰还有未了结的事（unf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