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撞了身边的狄兰一下，“我们明天绝对会踢牛津的屁股，对吧？”

“当然。”狄兰眼睛里罕见的满是傲慢。

这两人的模样让钱宁失笑，她答应道，“好。那么明天见，男孩们。”说着打开了车门。

舒宜也跟男孩们道别，随后进了副驾。

梅赛德斯开了出去，后视镜里，有两位还在挥手。

舒宜一直看着后视镜，直到看不到他们了，她才扭头，感慨地跟钱宁说，“天啊，你居然真的结婚了。而我连一杯香槟都没有喝到。”

钱宁被舒宜委屈的语气逗笑，她随性侧了侧脸，“讲不定哦，也许以后有喜酒喝。”她想起舒宜刚才在礼拜堂的模样，又道，“你刚才眼睛怎么红了？”

“我演技好啊。”舒宜故作没好气，“还有，想到下回见耀姨，她要打死我，也好难过。”

“行啦，知道你演技好。”钱宁舒畅开着车，也开起了玩笑，“有亨利给你挡着，我妈打不到你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是。耀姨一定会先拿亨利是问。”舒宜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她眉眼皱了皱，扭头看着钱宁漂亮淡然的侧脸，“你和狄兰真的只把这当交易吗？他那样吻你，你也回吻他了。我不信你们真的一点都不为对方心动。”

钱宁目视前方，暂时没接话。过了片刻，她转头问舒宜，“你觉得狄兰一开始为什么会问我要不要同他结婚？”

“你都讲了是契约婚姻，当然是因为你们都可以从中获利咯。”舒宜答道。更具体的，她也可以猜测，但她只能猜到钱宁这边的一部分，对于狄兰的那部分她一无所知。她想着，突然意识到钱宁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对。”钱宁接道，“我可以从中获利。这意味着，狄兰认为我是一个愿意用一段假的婚姻换取利益的人。而且，他知道我被他吸引，他也不否认被我吸引。所以，他才会求婚/提议，因为他知道他多半会成功。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舒宜皱眉想了一会儿，“那又怎样？他提出来的，他更是这样的人。”

钱宁淡淡笑着，“不管他是不是，我和他约定好了不谈感情。你讲的心动……我觉得是欲望吧。”

“我知你一向谈情不谈爱，但这个你真的能完全分清楚？”舒宜睁大双眼看着钱宁的侧脸问。

钱宁的右手食指弹了两下方向盘，“没什么不能的。”她讲着转脸，冲舒宜笑了笑。

*

1995年的愚人节，始于晴朗的晨光，为第141次牛津剑桥赛艇比赛拉开了帷幕。

这是始于8529年5月10日的传统。从8555年开始，一年一度。只在一战和二战期间中断过。

比赛全长4.2英里（5.8千米），比赛地点在泰晤士河上，从西南伦敦的普特尼到更西一点的摩特雷克。两队各有八名浆员和一个舵手。剑桥队主色使用淡蓝，也叫淡蓝队；牛津队主色使用深蓝，也叫深蓝队。比赛时，这两种颜色同样是船桨的颜色。

普特尼就在钱宁所居住的切尔西区南面一些，她开车过去非常方便快捷。

下午一点半钟，钱宁到了剑桥队候场的地方，周围除了聚集了众多人群，还有不少媒体和赞助商。

亨利穿着蓝绿色的剑桥赛艇俱乐部无帽拉链外套，黑色运动裤和深绿防水靴，正在等她。

这套衣服衬得亨利的腿尤其长，跟新年第二日，本廷克庄园为宾客准备的户外装有一点点像。一般来说，赛艇运动对男性的身高要求至少在855，这是因为要求臂展和臂长。亨利和狄兰的身高显然都符合这个标准。

钱宁一见亨利就笑了出来。她这几日已经在报纸的体育版面读到很多跟比赛相关的介绍。她觉得，尽管剑桥队叫“淡蓝”，但其主色实际更偏向绿色。而且，亨利这件俱乐部外套胸前还有赞助商的名字，是钱宁经常在超市和电视里看到的一款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