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没预料到诺亚的这番话。“你是在陆军的情报部门工作吗？”我好笑地讽刺。

口口声声一个简单的忙，这位艾林还要信息交换。

“这我不能告诉你。”诺亚乐道, 俨然一副情报头子的口吻, “相信我, 女士, 你会喜欢我的消息。”

“我不想让狄兰卷入这件事。同样的，你要是能够不向你的弟弟汇报这通电话的内容, 我会非常感激。”我干脆道, “到你了。”

“为什么你们该死的都认为我会向杰瑞那个小混蛋汇报, 我才是哥哥。”二十八岁的陆军上尉幼稚地抱怨。

“诺亚”我催促。

“好，我答应你，我不主动告诉杰瑞。”诺亚总算不再废话，“我会尽快拿到案宗。只是你大概得和亨利商量一下, 你们谁先看。”

亨利还在跟进此事, 且也是找的诺亚。这就是诺亚口中有价值的消息。

我侧眼看了看切尔诺夫, 俄罗斯人方才犹犹豫豫, 多半与这相关。

此案涉及的毕竟是亨利的生物学父亲。我之所以想看当年卷宗，多少是觉得亨利同我讲的林先生的死亡时间和自杀原因, 听着都有些蹊跷。既然亨利自己也有疑虑，我便没必要多此一举。之后回到伦敦，我亲自问他便是。

“给亨利就行。”我当即做了决定, “诺亚，我欠你这一次。”

“小事一桩。”听筒里, 诺亚一派大方, 转而又说，“附赠一则消息, 上个礼拜五的晚上，也就是你父亲紧急入院的那一晚，我在梅菲尔的一个慈善舞会上碰到了好几个本廷克，猜猜发生了什么……”

我脑中晃过才与狄兰结束的通话。“狄兰和他的新女伴？”我半开玩笑地问。

诺亚却未出声。

我看了看手表。

诺亚的声音不紧不慢传来，“我的确瞧到威廉爵士试图介绍一位年轻的淑女给狄兰认识……”他说到这里一顿，不知是故弄玄虚，还是等我反应，见我没反应，他才继续，“但是，我想附赠的消息是，狄兰仍然公开称你是他的未婚妻。”

我握着手机，沉思片刻，“为什么你要关心这些事？”

“噢，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弟弟把你视为他的一生所爱？”诺亚理所当然，略带嘲讽，“好比海伦之于帕里斯，不惜发动一场史上最著名的战争也要偷到手。”

“得了吧。”我笑出声来。

首先，“一生所爱”的说法和后面的比喻实在好笑。

其次，虽然我能看出来艾林兄弟俩的感情确实要好，但我难以想象仅仅因为这个，诺亚这样一名硬汉就如此关心混蛋弟弟的感情生活。

而且，威廉都认为我不是合格的未来公爵夫人人选，更为保守的艾林夫人更不可能钟意我。

正是这个让我琢磨明白了其中的“玄妙”。

“拜托，他为你挨了一枪……”诺亚说完似乎感到这个说法有点不妥，“好吧，这么说有点夸张，他并没有真的中弹。我了解JA一贯的德行，但他对你是死一样的认真。钱宁，我不信你真的看不出来。”

Took a bullet for you...

情歌里总这么唱，一般是假设的情境。说到底，不过是一种修辞手法。

可诺亚这句话，不是比喻义上的，是真实发生了的。就像地下墓室的那个吻。

我沉默了一两秒。

诺亚立刻体面地说：“抱歉，女士，我可能说的太多了。我尽快给亨利。”

“谢谢。”说罢，我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了俄罗斯人。

时间将将好，电梯传出动静。不消片刻，我的助理引舒宜过来。

风头正盛的蒋小姐每次见我，依然如少女时期那般，上来就在我的脸上送上香吻。我取笑她不知多少人妒忌我，她原话奉还。

“我讲你的fans啦。”我笑着嘟哝一句，挎着她的手去露台。

舒宜善解人意，“好啦，我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