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卡装酷地耸起肩膀,“赛琳娜说得有道理。”他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你姐姐也喜欢……”
“闭嘴。”我嫌恶地摇头,向客厅走去,“狄兰怎么有你这么个自恋的弟弟?”
一进客厅,果不其然,钱宁、赛琳娜和夏洛特各持一杯玛格丽特。
我身后的男孩哀怨地说:“她们不让我喝。好处是一会儿我开车去机场。”
“亨利,你们每天都这么晚下班吗?”夏洛特带着点同情问。她也已经开始了在下院的实习,顶头上司是一名工党领袖。我们上回一起喝酒,她向我和查尔斯描述的原话是,“卓越的母牛”。
“今天不算晚,有的人还在上班。”我说,眼光瞥过夏洛特身旁娇俏的身影。
“反正狄兰乐意待在公司,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嫌白橡木吵闹还是冷清。”米卡又接话了,“对了,钱宁,班克斯先生经常偷偷念叨你。”
这小鬼可不傻,但他在打什么主意,在座也都清楚。只不过我们同样知道这不可能是狄兰的意思。他的哥哥太骄傲,干不出让弟弟当僚机的事情。米卡恐怕是一厢情愿。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钱宁的客人总算都走了。其中夏洛特和赛琳娜的眼神都是“我知道你们的秘密,但我会守口如瓶”。至于米卡,他似懂非懂。
“夏洛特刚才透露给我的和早上诺亚暗示的一致。内政部似乎也很满意这个结果。案件牵扯深远,影响力大,一旦开始庭审,舆论很容易造成民众的不安。”钱宁把手里的半杯鸡尾酒放到吧台上,略有犹疑地看向我,“苏格兰场后来有没有找过你?”
我手肘支着吧台,盯着她泛着红晕的脸,摇了下头。
她轻蹙眉头,“你在盯着我,亨利。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我绕过吧台来到她面前,轻轻拥她入怀,“他死了。你晚上再也不用睡不好觉。”
她纤细的身体在我怀里颤抖不已。
过了好半天,她才出声,“诺亚讲,苏格兰场怀疑是他的仇家干的。可能是越南帮-派,也可能是被他骗走几千万的人。”
我想起今天中午和狄兰的那番谈话。但我不想现在提起狄兰的名字,有一张很像他的脸在她面前晃悠了半个晚上已经够让我心烦的了。
“还有没有要告诉我的?”我垂下目光看她,手掌抚摸她的脸颊,触感令我指尖发颤。
她有点紧张,声音越发轻细,“我可以去巴黎。”
我本来应该好开心的,一整天都是。倘若她眼里没有那一抹哀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