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床尾, 拾起薄薄的丝绸, 捧到鼻间闻了闻,幽香充盈。我清楚地记得去年十二月,我是如何从她身上脱下它的。那晚,狄兰打来过一通该死的电话。
听筒里, 诺亚模棱两可地哼了一声, 又道:“你一个超级富豪这么悠闲?”
“少校, 你难道不是来中东执行秘密的重要任务?为什么还有空专门来迪拜见我的女人?”我挖苦回去。
通往阳台的门留了一条缝隙, 温热的风自那里来。
黎明前的黑暗悄然过去,隐约的灰色冒出天际。
诺亚暂时没吭声。
“让我猜猜, ”看来我是来迪拜扮演大侦探破案的,“狄兰深更半夜敲响她的房门,要带她去沙漠里看日出?她答应了。你严格遵照我的指示, 一路偷偷跟着他们,不打扰他们两年来第一次罗曼蒂克的约会……”
“你期许我怎么做?是把公主锁在房间里, 还是拿枪指着未来的本廷克公爵?”诺亚讽刺道, 不那么理直气壮,“他效仿的是罗密欧, 在窗台下求见朱丽叶。”
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着睡裙走到阳台上。庭院的壁灯开着,桌上放着一个黄绿色小球。那他妈是我的球。狡诈的、不要脸的罗密欧用的是我的球砸我的朱丽叶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