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忘了她比我还大四岁，我看着可比她成熟多了。

她暂时没提什么时候离开。

“不是。”她平淡地否定，撇走视线，“别那么自以为是。”

“那是什么时候？”

“我从没说过……”

“你不喜欢我，尖叫了一整晚？”我舔舔嘴唇，夸张地说，“整座城堡都能听见，噢不，法国都能听见。”这里与法国隔着英吉利海峡相望。

“杰里米！”她撅起嘴唇，稍稍抬高音量。

“我在这里，公主。”我戏谑地应声，“任何时候，予取予求。”

公主一点一点涨红了脸，眸中多了显而易见的愠怒与羞涩。

我含笑盯着她，慢悠悠续道：“你不是第一次约会就跟人上床的类型，能让你为我破例，乃是我的荣幸。而我认为，无论如何，你不可能跟不喜欢的男人做那么多次，不是么？”

她错开与我的对视，望向远处的侏罗纪海岸。不理我是真的生气了。

我可没想真的惹恼她，这时没有。我是真的在寻求那个答案。“至少告诉我，你喜不喜欢那个flash？”我收起一点混账做派，低柔问道。

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慢慢看回了我，“可爱又罗曼蒂克。”她说着不禁笑了。

我也笑了，低头看着她。

她的嘴唇看着就很好亲，实际也很好亲。我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她一下，湿润柔软，她脉脉看了我一眼，鲜红的舌尖动了动，我连忙又吻了一下，四片嘴唇顷刻纠缠在了一起，直至我们呼吸急促。哈尔好奇地在我们腿边嗅来嗅去。

“我们回去？”我沙哑着嗓音问，眉头深皱，“我非常饥渴。非常。”

钱宁蓦地笑出声来。

“你为什么笑？”我握紧她的手，吹了声口哨，哈尔跟了上来。

“你二十四岁，对吗？”她笑眼瞥我。

“嗯哼。怎么了？”

“你像个猴急的青少年。”

“我知道你不是在说我的技术……”说到“青少年”，我想到另外一件我必须知道的事。我隔着帽子在她耳朵间问，“昨晚是你经历的最好的？肯定比你和狄兰的初夜好。”

钱宁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你又在当一个混蛋。”她的声音没流露出明显的感情。

“我不信亨利没问过这个问题。”我低低笑了一声，观察着她的脸色，我猜对了，我认识的那个疯子一定会问，“你怎么回答他的？”

钱宁不语，挣脱掉我的手，疾走几步。

“好了，好了，公主”我赶忙追了上去，哈尔与我一起跑，“是我粗鲁，我道歉。”我重新牵起她的手，“……昨晚是我经历的最好的。我想让你知道。”

钱宁定定看着我，眼眸里多了考量，渐而沉定，“杰瑞，我不想……我没有准备好开始一段认真的关系。”

“明白。我会等。”我仍是笑着道，眨了下眼，“你害怕爱上我吗？”

我以为她又要骂我是个自大自恋的混蛋。

但她动人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笑，风吹起她帽檐下的几缕纯黑发丝，沉着的棕眼睛里多了罕见的丝丝迷茫。她背靠城垛，遥望阴霾天空下，冰蓝的海岸线，低声细语，“我害怕爱上任何人。”

我呆呆看着她年轻美丽的容颜，这是二十八岁的她。“是的，那他妈可怕极了。”我说。不是讽刺，不是玩笑。

钱宁些许讶异地朝我望来，瞳孔微微睁大，片刻过去，她忽而道：“Lancelot. 我想去看Lancelot。”

“Lancelot就在山下待着，哪儿都不会去，晚一点或者明天，我现在好想要你。”

“你不可以等等吗，小色鬼？”

“‘猴急的青少年’可等不了。不要学少校的词骂我，公主。”

……

城堡里回荡着我和她调情的话语，间或传来哈尔欢腾的叫声，一定得把他锁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