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快速错开对视。她想起半个多月前在新白马碰到夏洛特，夏洛特跟她说的话。

那个下午，夏洛特与好朋友在椰厅喝下午茶，正碰到钱宁约了赛琳娜和吉娜也在椰厅喝下午茶。五个年轻女孩一见如故，干脆坐了一桌，桌上什么都聊。夏洛特除了大方自曝自己跟杰瑞在巴黎的冲动“艳情”，还自曝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几个女孩包括她多多少少都对狄兰动过心。十几岁，甚至是更小时候的心动，二十来岁可以当玩笑说了。

“总之对狄兰动心是一件筋疲力尽的事。”夏洛特跟好朋友一起感慨完，马上揶揄看着钱宁转折，“不过，钱宁，你不一样。我一开始还以为杰瑞说狄兰为你神魂颠倒有点夸张，但经过五月舞会那一整晚，我非常确定你得经历另一种筋疲力尽。你是狄兰的未婚妻，他把你看作他的。如果他把你看作他的，他的占有欲会非常离谱。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喝多了后，刚靠到亨利的肩膀上，狄兰就把你抱到他怀里了。看在上帝的份上，那是你的弟弟……”

“抱歉。”车里，亨利低笑致歉，“我没有恶意。”

窗外，他们已经到了钱宁的半湾新宅。

进了新宅，狄兰先下车，然后他扶住车门，让钱宁下车。

司机开了后备箱，刚要去帮狄兰拿行李，狄兰已经拿了出来。

钱宁从车里下来后，看向从另一边下车的亨利，是问他的打算的意思。

亨利扒着车顶，似乎还在犹豫，“我是很想进去喝杯茶，但不早了……我先回去给我妈还有熙雅和阿东一个惊喜。”他说着有点内疚和调皮地笑了笑，“估计会吵醒他们。”他又看了看钱宁身边脸色依然阴沉的狄兰，“我明天过来载你们去金环，我也想见查尔斯的父亲。”

“嗯，快回家吧。明天见。晚安。”钱宁浅笑着讲。

“晚安。”亨利跟钱宁讲完，望向她身边的狄兰，无头无尾叮嘱道：“别干什么蠢事或者发疯。”

狄兰面上阴沉不变，但他眉眼微动，是“该死的别那么荒谬”的意思。

亨利不再管狄兰，还是有点担忧地看了看钱宁，才回到车里。

黑色宾利开出豪宅，大门被人关上。

钱宁和拖着行李箱的狄兰一起往宅中走。

些微的明暗不定，与滚轮接触地面的波动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