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听说温姝有夜盲症,咱们这么做也太狠了吧!”

他们话是这么喊着,但灯却陆续都灭了。

灯光彻底消失的瞬间,温姝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在地下摸索到笔,颤抖脚步着往里走去。

因为看不到,走了两步她就被地上的树杈猛地绊倒,手掌湿濡带着一阵钻心的疼,而身后是一片哈哈大笑。

阴森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窒息,温姝几乎是趴在地下一点一点摸到第一个墓碑。

可当她撑着碑侧划下第一笔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我去,那是什么?”

短短几秒后,汽车的引擎声陆续飞驰响起,之后一切归于寂静。

温姝一个人被扔在了郊区坟堆。

极度惊恐下她失力的趴在地下,身上的汗浸湿了衣服,一动都不敢动。

就在她心都要跳出来时,眼前逐渐出现光亮,一团团幽蓝色的火焰漂浮在半空中。

温姝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被坟场的鬼火吓跑了。

他们扔下她一个人,跑了。

她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大概早就习惯了吧。

等到仕妄回来就好了,贺知白只是失忆了,她会等到他回来的。

2

她借微弱的光,强撑着胆子跪在地下道歉,用自己的衣服将划下的一笔擦拭干净。

之后靠着手机电筒,胆战心惊地往公路上走去,中途手机还在震动个不停。

是富二代们在群里聊天

“贺哥,那地方那么阴森邪门,把温姝一个人丢那会不会闹出人命?”

“@温姝,还活着没,吱个声。”

贺知白只回了五个字:“没事,她信佛。”

信佛两个字像把钝刀子,精准刺进温姝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信佛,可她的佛早已不在。

第二天,温姝满身狼狈的回去,她没哭没闹,只是回到卧室,把曾经和仕妄的照片抱在怀中。

她的目光清明澄澈,看向照片时饱含着浓厚的眷恋。

贺知白微怔。

“你就这么怀念以前的我?”

以前的“贺知白”会在有人来要联系方式时,拉着她的手,眉眼认真介绍她是他的女朋友。

会在她生病时,不眠不休心疼的照顾她。

会为她在院子里种满她喜欢的花,陪她放烟花,看流星。

明明是清冷的人,却会给她独一无二的偏爱和浪漫。

温姝是怀念,但怀念的是他皮囊下的仕妄。

见她不说话,贺知白以为是默认,半晌,拿出施舍般的语气。

“我可以打心底重新接纳你。”

“前提是你要在身上纹下我的名字。”

温姝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贺知白勾唇:“禅房那尊玉佛不想要了?”

“只要纹上我的名字,就是我的人,东西自然可以给你。”

那是从前仕妄日日礼佛的佛像,自从贺知白车祸后清醒,就把那间禅房上了锁,不准任何人进。

仕妄不知何时才会回来,那是他留下最重要的东西,她要过很多次,贺知白都不愿给。

温姝垂下眼眸,思虑半晌,答应了。

将玉佛供奉到别处,她随着贺知白去了纹身店。

男人难得神色柔和:“纹上它,以后你就是我的爱人。”

温姝淡淡点头,之后她被蒙上眼,褪去上半身衣服。

细密的针不断刺下来,她咬着牙,紧握着那枚青玉司南佩。

她在想碎裂的含义。

是不是她在痛苦不堪时捏碎它,仕妄就会犹如神佛般出现在她面前。

她死死的捏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就在手几乎要浸出血时,她猛地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