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我可能已经弹不了了。

就像没法再唱歌。

可是他该怎么告诉他们?当着田小辉的面,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软弱。尽管他承认此时此刻面对这把吉他,他是软弱的。

“我试试……”安芸忽然说。

“宝刀不老啊?”蒋亚把吉他递给她,扭头对田小辉说,“这个姐姐可厉害了,贝斯吉他都会弹,还会打鼓呢。”

安芸抱着吉他,像是恍惚了几秒,然后她低头,左手按好和弦,右手扫了扫弦。

熟悉的曲调将唐蘅淹没。

她弹的是《南方》。

蒋亚跟着哼唱起来:“我第一次恋爱在那里不知她现在怎么样我家门前的湖边这时谁还在流连……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这些已成回忆每天都有新的问题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

唐蘅睁圆双眼,目光锁在那把吉他上。他看着安芸的手指上下挪移,动作有些生涩,或许也是六年不弹的缘故。令他惊讶的是即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能清楚记着每一种和弦,记着它们轮换的顺序……肌肉记忆比大脑更长久,便是如此吗?

曲毕,客厅骤然安静下来。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