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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没有听出沈正泽语气中的调侃,顺着对方的话,似笑非笑道:“对,我又悟了。”

沈正泽微微一笑,摇头无奈道:“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谢灵均认真地点头:“和你是有很多的话要说。”

沈正泽压不住嘴角的弧度,索性就放开了笑。他边笑,边将昨夜拉下来的高领整理好。

等他将绸衫上的褶皱掸平,看起来就又清清爽爽了。

“天快黑了。”沈正泽弯腰,朝谢灵均伸出了手,“上次你御剑载我,这次你的剑碎了,以后换我载你。如何?”

谢灵均伸手,被对方一把拽起。

沈正泽握着谢灵均的手,拉着人走出了青崖书院。

利剑出鞘。

谢灵均站在沈正泽身后,问:“上次你抱住我,这次我可以抱着你吗?”

“当然,礼尚往来。”沈正泽语带笑意道。

谢灵均双手环住沈正泽的腰,在他耳边低语:“长白山脉连亘不绝,在日落前,我们未必能够看尽。”

沈正泽想了一下,回道:“半个月过去了,正好接近望月。今日天晴,估计能够看到高悬的明月。你愿意和我一同月下赏景吗?”

谢灵均轻笑一声:“荣幸之至。”说完,他抬手刮了一下沈正泽泛红的耳朵。

沈正泽镇定万分,脚下的剑稳如泰山。

两人自青崖书院外的流云里冲出,穿透青藤紫萝,迎着灿烂的夕阳远去。

春天的晚风,吹得人想要许下誓言,与此刻相伴的人永不分离。

长剑飞向高空,凌驾于长留峰顶。

沈正泽指着顶上高悬的一面旗帜,说:“功德榜上,师尊永远位居榜首,传闻已经五千年没有变过了。”

而功德榜上曾经位列第三的谢灵均,已经降到了第五。

沈正泽说完,只沉静地注视着那三个字,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

长留峰顶有三面旗帜,只有功德榜迎风飞舞。剩下的考校榜已经收拢,三年后才会替换,显示下一次旭日大比的排名。

而最后一面卷起来的旗帜,名为“逝水”。旗帜展开的时候,犹如滚滚江水在耳畔激荡,水流声不止。这面旗帜展开的时候,就代表着曾经拜入青阳阁弟子的陨落。

青阳阁弟子每百年考校一次。被逐出去的弟子,很少还会有机会回来。但他们的名字始终被刻在逝水旗帜上。

他们惟一回来时,就是死亡的那一刻。

逝水旗铺展,熠熠放光的名字,便是他们曾做过青阳阁弟子的证明。

如果他们死前还承认自己是青阳阁弟子,逝水旗便会化出一面去寻找他们的尸首,将人带回青阳阁,安葬在次峰天青之上的慰灵塔里。

沈正泽坚信大师兄还活着。因为逝水旗是无价的灵宝,绝不会误判。

这上面没有“谢灵均”三个字,那么大师兄一定还活着。

“走了,带你去看好东西。”沈正泽驱剑,没有丝毫留念,“青阳阁建立约有九万年,阁内大能数不胜数。并不是所有的大能,都将洞府设在长留峰上。”

谢灵均抱着沈正泽,“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想:为什么抱着他的时候,才发觉他如此瘦弱。看着明明高俊挺拔,用手一环,才知道,衣服里空空荡荡。

沈正泽站在人群中,比寻常男子高出半个头。

加上修道练剑,身上线条流畅漂亮。

估计也就谢灵均会觉得沈正泽瘦弱了。

落日西坠,渐渐消失在绵亘的长白山脉背后。云霞蒸腾翻涌,残损的天光洒落在云雾之上,西天一片暖红。

沈正泽将头往后仰,轻轻蹭了蹭谢灵均的脸颊,半是埋怨半是含笑道:“你发什么愣呢?我说的话,你有认真在听吗?我带你去初阳峰,看看先人留下的洞天福地。”

谢灵均回过神来,将人牢牢锁在怀里,说:“你带我去初阳峰,可现在却夕阳西沉……”

“我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