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喊你进去，他有话对你说。”

叶锦程拍了拍叶蕊馨的手，鼓励着说：“赶紧进去吧，去看看叔叔，我就在外面等着你，我不会离开的。”

叶明成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叶蕊馨的头，“孩子，快去看看你爸爸，他很想见你。”

在叶明成和叶锦程的鼓励下，叶蕊馨走进了程铭城病房，父亲身上插的满是管子，只能从心电图上看见父亲的生命体征。

或许是听见了关门的声音，程铭城虚弱地睁开了双眼，像是使出了全部力量。

叶蕊馨站在门口，她始终没办法面对这样虚弱的父亲，明明几天前他还好好地站在家里，还跟她说，要把她母亲的坟墓重新布置一下。

就这短短的几天，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叶蕊馨双腿停滞在门口。

程铭城突然朝着她招了招手，叶蕊馨向前走了一步，蹲在地上，见程铭城似乎有话跟她说，轻轻地氧气罩去掉。

程铭城伸出手摸了摸叶蕊馨下巴，在这张年轻的脸上他仿佛看见自己妻子年轻时候的样子，嘴角渐渐升起一丝笑容。

“蕊馨，你跟你妈妈长的真像，都是那么的好看。”

叶蕊馨反手抓住父亲的大手，把父亲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爸爸，到现在您心里还只有妈妈，果然我这个女儿都代替不了她。”

程铭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伸出手摸了摸叶蕊馨脸上的泪珠，艰难地开口道：“对不起，请你原谅爸爸的自私，爸爸也是爱你的。只是你妈妈一个人在那边我实在放心不下，再加上慕萧群过几天也要下去了，我必须要在他下去之前陪你妈妈，不然我怕他又欺负你妈妈。”

上周慕萧群的终审下来了，还是维持了原判，慕萧群还是被判处死刑。

得到这个消息，程铭城激动地带着叶明成和叶锦程一块去喝酒。第二天一早，又开始为妻子的坟墓修葺，看起来他已经准备好下去陪着妻子了。

程铭城之所以能忍辱负重地活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将慕萧群绳之以法，然后下去安安心心地陪着妻子。

他早已经做好了这种打算，叶蕊馨心里有些酸涩，她知道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是远远不及母亲，但这样赤裸裸地表现出来，让她还是难以接受。

“蕊馨，这是我的选择，我希望你尊重我。我可能不是一个好的父亲，没有尽到抚养的义务，还来麻烦你。替你母亲报仇是我唯一为难你的事情，以后我走了之后，你好好的生活，大胆地追求你喜欢的人，爸爸都会支持你的。”

不知不觉中叶蕊馨已经泪流满面，悲恸的看着父亲苍老的身体，微弱的呼吸声。

叶蕊馨抱着父亲的身体，身子有些颤抖地说：“爸爸，您还要陪着我，您不能下去陪着妈妈，你就是偏心，妈妈就是比我重要。”

程铭城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那个围在他腿上吵着要糖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母亲。他下去了是不是跟妻子也有个交代了。

“蕊馨，这里还有很多关心爱护你的人，可是你妈妈没有，下面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我担心她。”父亲说出那些话，像是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