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如果是自己人扔的,还能有个预警,若是在别人手中,真是防不胜防。
崔小宛仰头看了看天色,“成副将,你带他们继续练。”
说罢,衣服也没换,直接跨上高枣红马,扬尘而去。
后日是聂灵嫣的生辰,崔小宛将霜州城几天的事务挤在一天做完,又把这群新兵托付给成九河,这才抽出空来赴约。
现在是初禧二年四月,她们查过,原来的郡主生辰是在六月份,为免遭人怀疑,只悄悄约在香满楼。
生辰当天,聂灵嫣担心被恭王府其他人发现,连翠柳也一并瞒着,只说去见崔将军,然后趁黑玉去解手,偷摸翻了墙。
不得不说,在青牛寨的那段日子,聂灵嫣跟母妃学过最有用的本事就是翻墙。
聂灵嫣攀着树干,轻盈落地,正以为得逞,忽然眼前一暗,身前多了个人。
“去哪?”
是恭王妃。
聂灵嫣老实交代,“阿娘,我去找温如月她们。”
“又没关你禁闭,怎么不走正门,还把翠柳黑玉落在院里?”
聂灵嫣看了她一眼,有些心虚。
恭王妃叹口气,睨她一眼,“其实你也不必瞒我,有些事,我早察觉到了。”
听到这句,聂灵嫣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什么意思?
“你的脾性跟她很像,相处下来,我早把你当女儿了。”
聂灵嫣愣住,“您……早看出来了?”
比起恭王妃早已知情,更令她惊讶的是恭王妃的态度。
“对不住,我几次想坦白,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后来她又想,瞒着也好,恭王府上下对她都很好,要是知道真相,估计也难以承受,那就让她替原来的郡主活下去,陪在王爷王妃身边。
恭王妃摇了摇头,神色平和,“我没有怪你。”
“先太后是我姐姐,二十几年前怀着龙胎不慎落湖,醒来之后变了个人,那时我进宫见过她两回,只觉得不对劲,一时也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你出现。”
聂灵嫣挠了挠头,“您说我脾性跟她很像,又是如何看出来不对的?”
为了扮好郡主,她还特地向翠柳问过各种细节,郡主与恭王妃不在一个院子,从小便有乳娘带着,二人除了一日三餐和寻常过问课业,并未怎么接触。
看来母女之间是有感应的。
恭王妃淡淡看了聂灵嫣一眼,“她是在我面前咽的气。”
“……”
“你也不必担心我,这么久了,我早接受了。你醒来之后,我便察觉出不对,怀疑过,也试探过,还将你关了禁闭,后来知道你没有坏心,被困在这也是身不由己,便都随你了。有你在,我还能时常看见嫣儿生龙活虎的模样。”
聂灵嫣默了默,久久不知该说什么,咀嚼了一遍恭王妃的话,嘟囔道:“其实我原名也叫聂灵嫣……”
“那便是缘分了。”
恭王妃温和地看着聂灵嫣,“你也不必愧疚,此事确实该瞒着,有时不知也是幸事。”
聂灵嫣仍有些不安,“我还以为您知道这事之后要把我抓起来当妖物烧了……”
恭王妃扬了扬眉,“哪有那么弱的妖物?”
“……”
说得也是。
“此事你别与其他人说,尤其是昭儿,他接受不来。”
“好。”
聂灵嫣犹豫了片刻,“我还能叫您阿娘吗?”
“怎么?坦白之后就不想认娘了?”
恭王妃上前,将一根金簪斜插进聂灵嫣发间,“这便是为娘给你的生辰礼,去吧。”
聂灵嫣不淡定了,“您又是如何知道我生辰的??”
恭王妃笑了笑,“香满楼一大早便准备了长寿面,那位温姑娘又忙上忙下的,再加上你鬼鬼祟祟,我想不知道都难。”
“您也可以不安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