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笑一下……”
见崔小宛还是无精打采的模样,他顿了顿,从画板后边探出头,满脸肃然,“新娘子是自愿的吧?”
这话把崔小宛吓了个激灵,生怕整个流程从头再来,忙坐直身子,“当然是自愿,他要敢逼我……”
“腿都被打断。”
聂容昭接了下去,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
画师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他现在怀疑新郎才是被迫的。
一下午过去,肖像总算画完,上头还盖了户部的印章,被户部收归留档了。
【崔晚】画这么老半天,这肖像不是让我们自己留着的?
【佘凤】就是做个记录,免得有人造假。
【崔晚】那刚刚那个画师还让我笑,又不要好看,笑什么笑?
【聂灵嫣】噗!
【佘凤】这可能就是画师自己的个人追求了……
【温如月】好啦,回头让杜行之给你们画一幅。
崔小宛想了想,杜行之画画,知道个人脸模样就可以,压根也不用他们坐一下午给他当模特。
【崔晚】也行!
【崔晚】那就先替我谢过他了。
崔小宛这次给自己预了一个月的时间,她这一年慢慢将自己手头的事务交到成九河樊宝珠还有宁东湖手上,现在离开个把月也没什么大事。
这一个月里,四人张罗着办婚宴,地点就定在香满楼。
成亲那日,晸京城半个军营的人都来了。
香满楼张灯结彩,笙歌曼舞,好不热闹。
杨正殊领着几个兵士进门,一眼就看到崔小宛和温如月两人。
初禧三年,女子成婚已不必盖红盖头,拿却扇,而是与夫君一起在喜宴上招呼客人。
杨正殊送上贺礼,“恭喜崔将军,恭喜温姑娘,又成婚了。”
崔小宛笑了笑,“一回生二回熟嘛。”
聂容昭和杜行之在后头互相看了眼对方,这话听着是不是有点怪?
二人忙上前,分别将崔小宛和温如月拉到身侧。
“也没有第三回 了。”聂容昭道。
“除非第三次也是同我们……”杜行之附和。
杨正殊反应过来,这才惊觉自己的话有歧义,忙点点头,找补回来,“对对对,愿你们都能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聂灵嫣】还好他没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佘凤】多缺德啊你……
【聂灵嫣】别说了,一会儿崔小宛要来揍我们了。
【佘凤】大喜之日不宜见血。
【崔晚】第二天再揍也一样的……
【聂灵嫣】完了。
【佘凤】没事,第二天估计就没精力找我们麻烦了。
【聂灵嫣】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证据。
【崔晚】……
此次拜堂与第一回 差不多,只不过魏瑾宜日理万机,这回没来凑热闹。两个新郎当时还在一隅喝得烂醉,现在却跟宾客们谈笑风生。
礼成之后,四人落座。
温若云站起来,朝温如月敬了杯酒,“阿姊,你放心地去吧,以后温家其他产业就交给我了。”
温治胡子一抖,“你爹我还在,身子硬朗得很。”
“知道知道,现在还是您主事。”温若云撇撇嘴,坐下了,“我这说的不是以后嘛。”
温治缓了缓神色,举起酒杯,“让王爷王妃和亲家公亲家母见笑了。”
杜尚书连连摆手,“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拘礼。”
恭王妃也是笑了笑,“温老爷的两个女儿都很出色。”
这句话说得真诚,眼底也全是赞赏之色。
聂灵嫣听到这话,往后缩了缩,这一桌子,就她一个没什么志向的,每日去趟女子私塾教教武艺,便算正事了。
众人笑作一团,只有恭王妃察觉到她的动作,忙捏了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