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他便不再是帝王的走狗,人见人骂的阉人,而是大庸的功臣。
陆承听来,就是为了打算送沈思砚一份大功。
沈思砚伸手抱住陆承听,喉咙发紧,恨不得将整颗心剖出来捧到陆承听面前,向他诉说入骨爱意。
他趴在陆承听颈间轻声问他:“我该怎么爱你才好?”
陆承听回抱住他,低笑出声:“回报的方式有很多种,掌印,来日方长,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大军凯旋之日,皇城中万人空巷,张灯结彩,陆承听早在两日之前,便离开了行军队伍,回到了东宫。
留沈思砚一人,几乎要被百姓们抛出的花环和姑娘们扔出的香帕所淹没。
那是沈思砚今生从没经历过,也不敢想的场景。
被万人唾骂时,沈思砚尚且可以从容面对,如今这副场面,倒让他整个人都局促了起来。
是不安,也是欣喜,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他前半生所有的心酸和苦难,都因陆承听的出现画上了句号。
让他踏过凛冬,迎来春归。
自此往后,前路尽是坦途。
皇帝到底是年纪大了,年轻时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在陆承听来到大庸的第三年,便中了风,一病不起。
而这期间,陆承听也不再藏拙,开始在朝廷之上锋芒毕露,大展手脚。
以雷霆手段肃清了五皇子麾下的一众官员。
沈思砚如今军权在握,在东厂这么些年,手里处处是这些人的把柄,桩桩件件的罪名罗列的一清二楚。
该抄家的抄家,该发配的发配。
他与沈思砚之间的关系,人尽皆知,却无一人敢置喙。
皇后日日侍疾,在皇帝卧病的第二年,终于将人送入了皇陵,自此得以解脱。
陆承听的继位大典,由沈思砚事必躬亲,全权负责。
继位当日,大庸天现彩云,隐隐成凤引九雏之相,乃祥瑞之兆,意天下太平,国之将兴。
而陆承听也果然不负众望,减轻赋税,兴修水利,完善制度,开疆扩土,让大庸呈现了空前繁荣的景象。
唯一让众朝臣不能接受的,就是陆承听的后宫,始终空着。
“如今我庸朝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皇上春秋鼎盛,是时候该立后了。”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多子多孙乃国之重也,望陛下三思,早日立后封妃。”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陆承听斜靠在龙椅之上,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在想昨夜他在沈思砚身上画的那幅“红梅争春”,只描到小腹,再往下沈思砚便怎么都不肯叫他画了。
他今夜就是按着沈思砚,也要将那画画完。
若沈思砚还是不肯,他便用其他办法逼沈思砚就范。
这厢,朝臣们拿装聋作哑的陆承听没办法,便私下里组织了一群人,去游说沈思砚,让他劝劝陆承听。
沈思砚却当场冷了脸,挥着剑将那群人赶了出去。
夜里,沈思砚掐着陆承听的脸,蛮横道:“说,是不是你让他们来劝我的?腻了我就早说,我好杀了你让你早日投胎去娶妻生子。”
陆承听趴在沈思砚肩上,委屈的直哼哼:“你不肯做皇后,让他们整日来烦我,现下又倒打一耙,说我腻了你,当真不讲道理。”
沈思砚抿唇:“男人如何做的了皇后?”
陆承听抱着他:“只要你点头,明日我便下旨。”
沈思砚这些年来,一直在等。
等陆承听立后,纳妃。
他已经做好了与陆承听光明正大“偷”一辈子的准备。
每次陆承听说起要立他为后,他都觉得陆承听是在哄他开心,若他真答应了,就太不知所谓了。
心酸归心酸,却也觉得,无论如何,陆承听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