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忍不住。

知道哥哥或许已经死了,而爸爸在国外失踪的消息,现在妈妈在医院里,又病的不轻。

整个家庭,从原来和睦的四口之家,到现在支离破碎,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一个人神志清醒的人,身上压着的是所有的重担。

在这个没有手机信号,没有灯光的荒野之地,她只想发泄似的全部哭出来。

当然,如果没有身边的徐璟就更好了。

她只想自己哭。

徐璟跪过来,把吕轻歌抱了过来。

他搂着她的背。

不再开口。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开口。

男人半跪在她的面前,搂着她。

侧影照在崖壁上,好似是印上去的一副画。

吕轻歌其实委屈和重压,都是在一瞬间袭来的。

她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在任何人面前,去掩藏自己真实的内心。

偏偏在这个时候。

她没能忍住。

还是在徐璟面前。

吕轻歌哭够了,推开了徐璟。

她默不作声地自己站起来转身就走。

徐璟就跟在错后她几步远的距离。

吕轻歌发誓,绝对没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哪怕是分手那天,她跑出溪野别墅的时候,就算是哭了,也是体面的。

哪像现在。

不仅哭了,身上的衣服备沙土石头子给蹭脏了,脸上左一道右一道跟花猫一样,手肘该给蹭破了皮。

这样的狼狈之态,竟然还被徐璟给看见了。

再看徐璟。

其实也没有比她号多少。

甚至要更糟。

吕轻歌从来没有见过徐璟这种模样。

要么是上庭的时候的西装革履,要么是私下里的或慵懒或休闲。

现在……

像是个……

嗯。

土狗。

想起这两个字,吕轻歌真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没有当面笑出来。

又哭又笑的,她觉得自己也像是个神经病。

跟刚才站在山崖边上想要跳崖的徐璟的精神状态有一拼。

徐璟先从车辆储物格里取出来了医药箱,“处理一下?”

吕轻歌:“你随身带着医药箱?”

徐璟纠正:“随车。”

吕轻歌只有手肘上有一处擦伤。

徐璟帮她用双氧水冲洗了一下,把碎石子给冲洗干净后,再用碘伏消毒,贴上了纱布。

他的动作很轻。

轻的几乎没有触碰到她的手腕的皮肤。

“好了。”

徐璟收回手,从医药箱里取出来消毒处理的用品,开了车门,弯腰低着头照着后视镜处理伤口。。

徐璟的伤在脸上。

一只手越过车窗,从徐璟手里把棉签给拿了过来。

“外面没灯,你进来吧,我帮你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