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 / 2)

甚至说起蠢话:“改日约一约你的朋友,舅舅请她吃个饭, 我们谢谢她。”

沈清慈道:“她不缺你那一顿饭。”

大家明明没心情过年, 如果取消, 沈清慈还高看他们一眼。

既不取消,也不能让人安心吃一顿团圆饭。

沈清慈在初二下午回到公寓里。原定回程在初二晚餐以后, 但是白天家中来了客人, 不可避免地提到婚育问题。

给出的理由十分简单, 说她现在可以陪曾和静去体检,以后谁来陪她?

天生的焦虑制造机, 沈清慈都听笑了,回道:“伯母你这样关心我,以后你陪我去就是。”

“我陪你?真会开玩笑喔。”

沈清慈仿佛才意识到:“哦,我忘了,等我需要人陪的时候,你早不在了。”

又温声全:“别操心自己看不到的事情,要多长白头发的。”

沈清慈往常没这么刻薄,虽懒得赔笑脸,也不至于攻击人。

但谁让她最近本来就不痛快,正辛苦忍耐呢,这些人撞枪口上了。

不过又能怎么样呢,这事也没闹得十分难堪。

亲戚间讲究体面,何况这家人还欠曾和章笔钱没还,哪敢在他们家发作。

只是沈清慈看出了她妈对此的态度,显然是站在另一方,但知道她的脾气,不敢直接说。

沈清慈觉得没意思,饭也没吃就离了家,她对将来有没有人陪她体检一点兴趣都没有。

如果说到体检,就一定会想到那天停车场里见湛秋,意气风发,像远在天边的朝阳。

如果以前她心存幻想,认为湛秋心软,说不定很快就不在意她们的过节了,以后该怎么样还会怎么样。那天之后她就明白,没有那种可能。

湛秋也有她的骄傲和脾气。

不过仍在除夕当天给湛秋发了一条祝福。

她想着湛秋回不回都不要紧,自己的心意发出去就好,果然也没有收到回复。

沈清慈后来想到发送祝福时的心理,自己都不理解,怎么会弄到这种局面,按理把湛秋推开她会轻松不是吗?

湛秋不知道自己在默默关注她的日常,否则不会那么无私地更新“写一则”,沈清慈每天都会在工作间隙上去看看。

有时候能看见新的,有时候不能,就看看之前的。

但从除夕开始,沈清慈就没再登录,她清楚湛秋过得很好,看不看都是那样。

于是直到返程的当晚,她才看见湛秋找到了那把伞。

对此,她无喜悦之情。

关于这把伞,她心绪繁多,理也理不清楚。

因她那时不爱看天气,常常出门时淋到雨,她无所谓,别人却心疼。买来送给她,说在力所能及范围内选了最好的。

好听的话让人一辈子难忘。

后来断开往来,清理为数不多相关的物品时,她留下伞,是存了报复之心。报复自己。

是她自己的选择和贪心,把自己从安稳推到一个难堪境地,她想得到更多,却收获了从未有的狼狈。

其实没多久以后,她想到就感到好笑了,别人恋爱送房子送车尚且不谈多少真心,轮到她,只一把贵重些的用本来就不多的薪水换来的伞,就把她感动到了。

就以为,情谊坚固又长久,需要放进人生企划之中,要为此投入半个自我才刚好。

那自然是荒谬的想法,她本就不是那么重情的人,很快发现对方也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她留下伞,谨记那刻。

不摔同样的跟头和不再投入无谓的情感是她这些年一路顺坦的诀窍之一。

但年少时的那点“报复心”让岁月一冲,也不多了,后来她有直面内心地想过,没有扔掉,最直接的一点还是舍不得。

虽然当时不肯承认,但美好的记忆就像一块可口的蛋糕,不因为留下的半块变质而影响尝过的那半块的美好。

当时的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