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被常莹说了又说。
距离舞台近, 演员的音容笑貌清晰到像从故事中脱壳, 落在生活里,再逐渐融合。
以至于落幕以后, 人还在戏中, 被一场生离死别所缠绕。
沈清慈前半程看不进去,只觉闹腾,一个个角色轮番出场, 音乐声像一条看不见的河,呛到一批不谙水性的内陆人。
她不感兴趣, 但也没有内耗地责怪自己不懂艺术, 地主之谊尽到就好,朋友高兴就是合格的安排。
其中一个配角的出场表现很精彩,将她目光吸引稍许,但阅历足够以后, 再好的戏剧, 也不如生活了。湛秋正是她的阅历。
湛秋的出场是什么样子呢, 被微风吹动着裙摆,夕阳瑰丽放肆, 植物巨大的叶子们互相拥抱, 发出浪声, 她眼里澄澈清亮,像从某个天然景色里刚成型的精灵。
绣球花, 蓝色,装在一个手作花瓶里,碎掉了以后,她自己先拍起照片。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但无疑,她们的剧情发展,带了些局限性,与这部剧不同。话剧里的影响因素是时代风云,她们的,是阴差阳错,不,怪她。
跟湛秋说过的那些话一遍遍地回放,包括湛秋对她的质疑。
次数多了以后,她生出了怀疑,她是真的说了那些话,还是在回忆中修饰不美好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