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脑袋,又连忙捂嘴:“罪过,罪过,是我唐突了。”

却说宝玉骑着马,让茗烟牵着慢慢走,后?面跟了四个仆从。

在那菜市街口,人来人往,挤挤挨挨。

忽然有个妇人,背篓里?跨着个小婴儿,刚想靠过来,马上被仆从拦住去路。

宝玉记性还算好,看?见那人,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袭人?!”

花袭人动?了动?干瘪的嘴唇:“二爷……”

她的脸色早已?没有了当年在甄宝玉跟前的红润,面容憔悴,身形消瘦,头发也有些凌乱。

袭人生得只是中上姿色,当下打扮得不?成样子,颜色较之前减了何止七八分。

宝玉几乎都不?敢认,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认她。

甄宝玉还是有几分善心,对茗烟道:“给她二两银子过活。”

茗烟递过一块银子去,甄宝玉也不?知道具体有几两。

好在袭人大约也觉得惭愧,并?没有纠缠,人群一散,她也就?随着人群走了。

宝玉看?着袭人远去的背影,不?由伤感:“真?真?是……唉!原先她在我跟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什么打扮,而今嫁了人,终归是珍珠变成鱼目了。”

难怪世人多会伤感残花败柳。而今见了残花败柳,甄宝玉伤感之心一时间竟然不?能控制,眼?眶泛红,滚下泪来。

茗烟唯恐宝玉又来,忙道:“原本也是她自?己不?会过好日子,咱们这些当奴才的,能遇到?二爷这样慈善人,也是这一辈子的造化了。”

论理茗烟说的也没大错,若袭人是个规矩的,没引着二爷做那种事,将来免不?得一个通房姨娘,或是太?太?给她找个好人家,也比如今日子舒服。

宝玉去到?王家,问候过一回舅母,出来时尚且还早,茗烟便引着他去一个好玩处。

城南的无寂庵环境清幽,他倒不?是寻小尼姑。这边有一对尤氏姐妹来此为亡父祈福,最是美貌,茗烟见宝玉念着美人,便领了他来见美人。

宝玉见这姊妹,果然生得尤物一般,又解风情,还有先前认识的冯家、张家公子也在,果然得趣。

今日黛玉她们过去陪伴迎春,却也只去坐了个把时辰。

回来的时候发现荣国府竟然在唱戏。

原来是惯常来的小戏班子出了新戏,排演出来,贾赦便马上给母亲史苗安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