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今日的种种安排,已是难得,林大人敢这么做,必定自信女儿的真才?实学,若不是有些人没事找事,好端端的姑娘家,何苦蒙受此?不白之冤。
当即有个中年?模样的人站出来呵斥道?:“你莫要太过分了,与一个小女子为难!丢了我?们?读书人的脸面。”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在人群中回?荡。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懒得再理那挑刺的人,都伸着脖子看台上的情况。
山长已经抽了题目。
“抽的哪道?题?!”
“是我?们?出的!”
侍者出来给?大家看了题,当下也有不甘落后者,已经在心中默默打起了腹稿。
这样一篇文章,依着考试的规格写完,起码也要一日,甚至更久。这林大人真是够有魄力?,也够狠心,听说唯有一个掌上明珠,而今却?要小姑娘在此?过夜。
下面的看客一开始还是站着,满怀期待地望着高台,可时间一长,便渐渐有些疲惫了。
到了下午,不少人寻个石阶坐着,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高台,脖颈都有些酸了,甚至有人打起了瞌睡。
“收卷了!”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自愿监督的人又都往黛玉答题的高台看去。
果然,考官收卷了,收卷子的人是金陵几个书院的山长,以?钟山书院山长为首。
天色薄暮,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整个枫林书院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众人仍旧不太相?信:“答完了?!”
不该答得这么快啊?他们?还以?为要等到明日。
“上面收卷了,枫林书院的山长,亲自收的。”
“你眼神不好,那是钟山书院的胡山长……”人群又叽叽喳喳议论开。
“来了!?让开!让路!”
正当大家猜测文章如何时,又听一阵骚动,竟是钟山书院的胡山长捧着答卷走出来。
答卷直接被裱在了榜上。
先前他们?还奇怪,为何立起来一个架子,原来是为这个。
尚且没看明白文辞,长卷展开,光是那工整的字迹,简洁的卷面,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惊呼。
人群中发?出阵阵赞叹声,大家都卷面的小楷所折服。
“谁知道?是不是又漏了题,早有预备!”
又有人跳出来抬杠,几个枫林书院的学子当即就怒了,他们?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险些上去与那人拳脚理论一番:“你红口白舌,说什?么鬼话?!岂能污蔑我?们?书院!那题目一出来,就早早封蜡了!”
又有人道?:“你若能背下这篇文章,再一字不错写出来,我?也服你。”
其他人根本无心理会当下那些人的吵闹,纷纷拜倒在行文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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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这样的文章拿到场上,如何愁不能高中?
金陵、姑苏整个江南一带的名流大儒,几乎都到场。
巡考钦差给?此?事做了最后的定论。
胡山长神情严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权威,大声道?:“依老夫看来,便是有些人不学无术,功夫没到家,怨天尤人。”
学政吴大人亦如此?想,他微微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泄题之说简直就是无中生有。今年?的考题,和林大人高中那年?,有相?近之处,十余年?前,山东也出了一个类似的,倘若文章功法深厚,早该有所涉猎,谈何泄题之说。”
林大人家的爱女,所出书籍上出现当年?林大人见过的类似考题,实在合情合理。
况且历年?的考题,自考后便会流出来,如此?也算不上泄题,倘若再提,便是污蔑朝廷命官,更是污蔑金陵府的主考和评卷。
据说金陵应天府要去拿告状之人,那人已经遁走逃跑不知所踪。
金陵文坛再无人敢议论此?事,皆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