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这个阮晓果然是个聪明人,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大概率已经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夏习清接过纸看了一眼。
这是一份病历的内页,上面写的一行字很快夺取了他的注意。
[患者,男性,十四周岁,经诊断患有双向情感障碍。]
双向情感障碍,那不就是躁郁症?抑郁时会出现情绪低潮,狂躁时情绪难以自控,会做出一些思想上不可控的极端事件。
“你在哪里找到的?”夏习清有些惊讶,他一瞬间联想到了之前商思睿房间里的那个只剩下空壳的病历。
“商思睿房间,藏在衣柜里的一件大衣里。”阮晓轻声回答,“藏的很深,感觉不像是节目组放线索的方式。”
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夏习清靠在了墙壁上,脑子里飞快地过着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才发现从最初的碰面开始,几乎每一个对话和动作都是精心设定好的圈套,等着他去跳。
他原本以为,按照一般节目的设定,嘉宾之中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拿的是“麻瓜”剧本,可是他却搞错了对象,真正一无所知的实际上是看起来难以接近的岑涔。不仅如此,他天生对于第三者的偏见也导致他在判断上出现了偏差。
夏习清眼神放空,在短暂的时间里飞快地思考着killer的战术,如果他可以利用处决这一个公共出局方式,再加上他的黑暗权利,那么就可以除掉两个人。
这两个人,不用说,一定是他和周自珩。
站在killer的角度分析完所有可能的方案,夏习清终于明白了。他抬眼看向阮晓,“你帮我演一场戏。”
阮晓觉得有些不对,这个人明显已经知道killer是谁了,现在马上就要开始投票了,在这个时候最保险的做法难道不应该是拉拢场上的玩家在投票局保证自己不被投出去吗?可是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要搞事情,“你要做什么?”
夏习清将前额的头发向后抓了抓,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干燥的下嘴唇。
“自杀式攻击。”
过失纵火也是纵火啊。
纸片在周自珩的手里渐渐复原,排列在地上,文件完整的封面渐渐出现。
“离婚……协议书?”他低声念出了文件上的字,想到了之前在商思睿那间卧室里找到的另一份文书。
“之前那个保险箱里的文件,是财产转移的委托书吗?”周自珩头也没抬地开了口,却没有得到回应,疑惑地侧过脸,发现夏习清正对着地上的字发着呆。
他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夏习清,对方才忽然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啊,对,好像是的。”
虽然认识不太久,可周自珩已经见过这个人的太多面,懒散狡猾的,阴狠决绝的,虚伪做作的。可刚才那一瞬间,让他觉得意外。
夏习清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露,脸上的表情再次变了变,周自珩也发现自己太过于紧盯他的脸,于是低下头看着那个被拼好的协议书。意外的是,周自珩发现这个协议书竟然还写得挺完整,下面还有一些关于财产分割和14周岁独子抚养权判定的叙述,这让他不得不佩服节目组的细致程度。
“看完了吗?我有话要说。”为了不被其他人看到,夏习清将地上的纸片收了收放回废纸篓,压低声音将自己理了很久的思路告诉给周自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