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习清调整了一下立麦,笑了一下,特意躲避周自珩的镜头,低下了头,修长的十指放在键盘的琴键上,悄悄吸了口气。

教堂前,朴素简单的音响设备里开始流淌出悠长的音符。

[啊啊啊啊啊习清哥哥还会弹琴!!]

[太苏了我的天,xqgg的手太好看了!]

他垂着眼睛,在前奏的最后一小节结束时,开始唱歌,唱得是一首意大利语歌,他的音色原本就温柔,配上节奏舒缓的音乐,显得更加深情。尽管周自珩听不懂,但光是这样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他,听着他的声音,心就为之颤动。

“Prendimi così, prendimi così dal niente.

请你就这样带我走,一无所有的,就这样带我走。

Tienimi così, tienimi così per sempre.

请你就这样抱着我,永远这样抱着我。

Notte prendi i sogni infranti,E fanne stelle scintillanti,

你在黑夜带走破碎的梦想,将它们化作璀璨星辰

Fammi guardare le mie rose Arrampicarsi fino al sole, ora che piove…

让我在下雨之际看见我的玫瑰,看它们一直向太阳延伸...

E l’alba verrà fino a me,

太阳将会升起,来到我的身边

si, arriverà anche per me

是的,它将会为我而来

e quando verrà lei mi dirà:

而当它来到时,它会对我说:

‘ero già qua, io ero già qua.’

‘我已经在这儿,我已经在这儿。’ ”

歌声穿透了教堂前的大片空地,将往来的行人游客都吸引过来,每个人都为这个美丽的东方少年驻足,静静地欣赏。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之际,教堂前成群的白鸽忽然飞散开来,夏习清抬起头,看着它们离开,自由地飞往翡冷翠的澄澈天空。

许多人为他鼓掌,夏习清这才回过神。他虽说有些紧张,但总归不是怕生的性格,于是低头浅浅地笑了笑,朝着大家略微鞠了一躬,两手插兜洒脱地走到周自珩的身边。

“你唱歌真好听。”

夏习清对周自珩这样直白诚恳的赞美总是十分受用,于是扬了扬眉尾,“那是。”

“我听不懂好可惜,想学意大利语。”周自珩长叹一口气,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有几句词一直重复,比如……”他试着念出那句歌词的发音,“ero già qua,是什么意思?”

夏习清笑了笑,眼神干净而纯真,他望着周自珩缓缓道,“我已经在这儿了。”

周自珩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盛夏的光将他的胸口灼烧得发烫。

“那……开头的Prendimi così是什么意思?”

教堂的整点钟声巧合又微妙地响起,仿佛是心跳失控的预兆。

夏习清朝他伸出一只手。

“带我走。”

夏习清26岁生日前一周飞伦敦参加一个很重要的艺术展,为了这个展之前已经闭关了将近两个月。周自珩原本想跟去,可又临近期末,一对deadline等着他,无法脱身只能乖乖留在国内等候。

虽然他没说让夏习清一定要按时回国,可每天的微信聊天记录十条有六条都是问他回程航班的事,比直接求他早点回来还可怜巴巴,活像只留守在家的金毛。

手头上非常重要的一篇论文截稿日就在他生日前两天,周自珩肝到半夜总算解决一个心头大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