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哼了一声,“啊啊啊”叫着大步往前跑,噗咚一声再摔进雪堆里。

“……”

谢无炽牵来一匹马,时书到底趴了上去,让他牵着马缰绳,缓缓地走在雪林之中。

时书在高处俯瞰雪原,四下寂静,回头一望,只有自己和谢无炽在一起。时书小腿紧贴温暖的马腹:“谢无炽,如果这是本书,现在大结局就好了。”

谢无炽替他拂开枯枝:“为什么?”

时书:“千山风雪,道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后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画面?”

谢无炽并不言语。

时书让谢无炽牵着马,白净的手指时不时拨弄枝条上的积雪,发出“簌簌”的声响,雪絮抖落。慢慢的,雪落下来,露出芽苞,绿叶从树林梢中钻出来,哗哗然变成了一片绿意的海洋。风一吹过,树林回唱。

“簌簌”,绿枝再被拨弄,一颗翠绿的李子被摘下。

阳光晴朗,时书坐在颠簸的马背上,擦干净咬一口:“谢无炽,李子,甜的。”

谢无炽:“不吃。”

时书:“不好意思我又忘了你不吃零食。”

谢无炽:“没事,我会回答到你记住为止。”

“……”

这该死的温柔。

暖阳映照在秀丽的山道,时书伸了个懒腰,在马背上活动身子:“我说,被音昆踢那两脚都多久了,你还时不时来接送我,有必要吗?我多大人了?”

谢无炽:“今天巡仇军军屯。”

“…………我靠你不早说。”时书拽来缰绳,一甩马鞭,绝尘而去。

马匹在春天的田野间穿行。时书跳下马来,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屯庄,漠漠水田飞白鹭,军屯开垦过的土地接连成片,土堆整整齐齐,种上了小麦或者水稻,绿油油的叶子飘扬。

田边放着几只篮子,篮子里有水,饼和干粮。几架水车,正将渠沟里的水源源不断导入田中,有人正在种水稻,栽种瓜苗,还有人扒拉出几只螃蟹和泥鳅,准备中午炖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