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爱勤和曲树强齐齐一惊,异口同声地说:“熟吗?不熟啊。”

曲灵瞧着他们,不光说出的话一样,表情也差不多,一个猜测涌上脑海。她抽了口气,指着他们问:“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不会是……”

“不是,不是,我们没有”,两人又异口同声地开口,脸上泛起害羞之色。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曲灵心下欢喜,也觉得好笑。这两人,一个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一个是知根知底儿的堂哥,都是自己最亲,最喜欢,最信赖的人,他们两个谈对象,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他们两个瞒着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么就是在一块的时间不长,感情还不稳定,要么就是还没想好怎么坦诚这个消息,不管是哪种情况,曲灵都觉得暂时装成不知道为好。

她强忍着嘴角溢出来的微笑,说:“我还没说是什么,你们就着急否认?都学会抢答了,没啥,就是觉得你们两个有时候还挺有默契的。”

一听这话,梁爱勤和曲树强对视一眼,齐齐松口气,而后讪讪地笑。

曲灵也没为难他们,埋头吃饭,说:“吃完饭,我得去张大爷家一趟。”

梁爱勤和曲树强两人同时发问:“你去干嘛?”

曲灵:“这阵子没顾上,好久没去了,也该上门瞧瞧去。”

曲灵给张九钢带了瓶他爱喝的高粱酒,给张大娘带了一包市食品加工厂自己做的梅花形的鸡蛋糕。

张大爷家也才刚下了饭桌,张大娘正在往下拾掇碗筷,看见曲灵来了,忙问:“吃了没?”

曲灵将东西搁在柜面上,说:“在食堂吃过了。”

张大娘有些嗔怪地说:“你这孩子,咋不来家里吃?太见外了,咋又带这老些东西?别废那钱,自己攒着点,将来用钱的时候多着呢!”

“我正好发工资了,想着有一阵子没来家里看你们,就过来了。”

张大爷将饭桌撤下去,招呼着曲灵来炕上坐,张大娘也不刷碗了,坐过来陪着。

三人一块聊了些家常,张大爷开始问起她的工作情况。

曲灵:“我被分配去当井下电工了。”

因着转业之前就到了一定的级别,张大爷转业到矿上后,直接给了处长的职务,是矿上很重要的一个领导,平时就关注着自己这一摊子的工作,对于矿区的工作,不能说是一无所知,但也没那么了解,就也没有多想。

他鼓励曲灵:“到新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干!”

曲灵点点头,说:“大爷,我一定好好干的。听说,我还是咱们厂有史以来第一个女性井下电工!好多人都说,女同志不适合爬电线杆,不适合去黑咕隆咚的井下,和那些大老爷们一起干活,但既然把我分配到了这个岗位,我就一定会好好干,绝对不能女同志们丢人。你看,我一开始上班的时候,被分配去杠木头,人家也说我是厂里第一个女扛木工,我不是也干得很好嘛,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努力!”

听着听着,张大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脸色也有些发沉。

张大娘没注意到这些,顺着曲灵的话题说着:“你这孩子,就是太要强了,干那些老爷们干的活儿,就是干不好也不丢人。唉,均州矿那么多的老爷们,咋就非得让你个小姑娘干这些活儿啊?”

曲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着说:“我杠木头的时候,好多人还以为我是得罪了谁,被人整了,被发配过去的呢,哈哈,我又没得罪谁,谁会这么整我呀。我想啊,估计是领导们想要重点培养我,才锻炼我的,主席经常说“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我啊,将来肯定能成大事!”

张九钢若有所思,没有说话,张大娘满脸是笑点着头,说:“肯定的,灵儿以后肯定能干大事儿,打小,我就知道你这孩子行。我记得你三四岁的时候,我每次看见你都逗你,说小灵儿,你长大了要干啥啊,你就奶声奶气地说,我长大了要去上大学,欧呦,逗得大家都笑个不停。”

曲灵脑子中有这样的画面,只是不知道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