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来到了象棋大爷家里,当时他不肯拆迁,是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保证有空就来和他下棋,他才在合同上签字的。

虽然我是个商人,但我还是很信守承诺的。

“你下不下,我都要睡着了。”

大爷对着我打了个哈欠,我拿着象棋沉思:“急什么,我这不是在想吗?”

“你是想着怎么敷衍我吧?想那么久还是出一手烂棋。”

我不乐意了:“大爷,你怎么回事,比年轻人还坐不住。”

“我倒是想坐着住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菜?!”

“之前也没见你嫌弃我菜啊!”我算是看出来了,就欺负老实人呗。

“之前你也没这么菜啊!”大爷夸张地用手势比了个‘这么’,我扶额:“你不能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陪你下棋还这么挑剔!”

大爷冲我摆摆手:“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天一点长进都没有,一看心思就不在这上面,到底是你陪我还是我陪你啊。”

我正要反驳,门铃响了。

我看着大爷眼神示意:“开门去。”

大爷啐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房主呢,我不去,你悔棋怎么办?”

我支着下巴看棋盘,头也不抬凛然道:“你以为我是你啊,快去开门,人家说不定有急事,敲这么用力。”

脑袋却飞快思索是拿他的车好还是马好。

大爷唉了声,一撑身体站了起来,门一开他就念叨:“我说你们够有意思的,你昨天五点,他今天七点,我觉都没法睡了,下那么菜真是浪费我精力,这都得有三个小时了......”

就拿这个!

我邪恶的大手探过去,与此同时,背后一阵冷风袭来,后脖颈蓦地一凉,我脑袋朝后转去,目光僵在当场。

现在把头砍下来重转一遍还来得及么……

大爷义愤填膺走到我旁边:“小年轻,你不是说不悔棋吗?棋盘上怎么少一个!”

我匆匆转回头,手里的象棋塞回袖子,血液里的细胞一个个找不准自己的定位战死大片,语言中枢也变得僵硬:“你、你看错了。”

“你有本事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再说这话!”

我正待起身,身后一只大手从耳后探到脖子按上下巴,下一秒,头颅被迫向后仰起。

我手里的象棋啪嗒掉到了地上。

来人的身影倒映在我眼中,他目光凛冽,周身冷峻,维持着这个姿势眯了眯眼,森冷从唇缝挤出几个字

“你跑什么?”

我,龚谨,24岁,小时候妈妈教会我的第一个道理就是扼住命运的咽喉,她一定没想到,在她走了这么多年后,我依然没学会,反而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时间倒回一周前。

“他们……他们开闪光灯……”

意外发生后,我裹紧自己,脸红成一只煮熟的大螃蟹,谁碰咔咔夹死谁。

“嗯,你脸很红。”江隐端答非所问。

艹!能不能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脸红怎么了?这个世界还不允许脸皮薄的人存在了吗?我不习惯被人偷窥OK,你搞那么暧昧干嘛!

此刻,我真想像电视剧所有偶像剧女主问一句:你到底为什么亲我啊!不至于吧!不至于吧?好歹商量商量来个假动作也行,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义的人啊,这点表演素养还是有的!

“江隐端,你,你不对劲……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比如,出个声明,开场发布会之类的。”我咽了咽唾沫,哑着嗓子说出真心话。

“麻烦。”他高傲的下巴此刻低下来,手掌抬起,想揩一下我的脸。

我立刻往后倾身,头颅嗖一下高高昂起,红脸正对天上的星星。

于是那指尖止于将触未触。

江隐端:“你干嘛?”

他肯定又皱眉了。

我眨巴了几下眼睛,想,这天上的星星可真多啊,嘴里不忘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