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嚼了一口菜跟着假笑两声,胡思乱想道,之前我还觉得自己脸皮厚,现在看看这位,我这功夫还是差的远呐。

“哎,你看我新戏的投资方怎么样,像不像不刷尾款的人?”透明人悄悄低语道。

新戏?

“你是导演?”

他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不是,我看着像导演?”

我试探着回,“……不怎么像?”

“你看看这气质,这长相,这眼睛,这腿!你还猜不出来?”那人嗓音急的都要变调了。

我眼神犹疑,从上到下扫了他一遍,这还没江隐端长得好看呢,干什么就在这自卖自夸上了。

“我是演员啊!你之前不知道吗?江隐端没告诉过你?你也没问?你们俩……”

他眼神充满怀疑,简直要上升到开始质疑我们的夫夫关系了,我的雷达拼命响起,立刻接道:“隐端平时那么忙,聚在一起哪还有时间聊这么多啊。”

“是吗?”他笑得不怀好意,眼神轻飘飘送过来,“我可是听说江隐端最近辗转在各大私人会所,你们该不是吵架了吧。”

噗呲一声,白刀进红刀出,好一招先礼后兵,杀的我措手不及,我拿纸巾擦了擦手,坐的四平八稳,“那你先说,你站谁?”

他啊了一声,不解其意,我续道:“不瞒你说,我最近怀疑他外面有人了。”

将计就计,出其不意!

那人显然没意识到我这么说,给自己找补了下,“……我就是说笑,你别当真。”

我一身轻松,面上还是一派忧郁之态,“结婚后人总会多心嘛,”我长吁短叹,随后一把握住他的手,直直看着他信誓旦旦问,“你肯定站我这边对不对!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正经人!”

“……”

那人摸了摸鼻子,远在天边的江隐端打了个喷嚏。

“你一定要替我多说说他,虽然我和他妈在他身边,但估计那些话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哼,江隐端跟我签了协议,暂时可不会掰呢,要添堵你去,我才不傻得给你当枪呢,略略略。

“你考虑的还挺……周到的。”那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

“哪里哪里,比不得你心细。”

我们两人各怀心思一饮而尽,散局后还不忘互相交换联系方式,他笑容灿烂,勾着我的肩膀说:“有空来探我班!”

“那是一定!”

语气真诚,内容虚假。

我坐在车上才翻了一下那人的朋友圈,果不其然看到了杀青的照片,我点开那张有蛋糕的图,放大看了一眼,嘀咕了句,原来叫唐青六。

江隐端认识的人都乱七八糟的,连他的好友信息都得靠我自己收集,真是累死爷了。

今天又是晚回家的一天,我步伐沉重地迈进家门,钥匙随手一扔,葛优瘫在了沙发上。

刚要闭目养神,就发现点不对劲,我盯着天花板吊灯看了许久,我今天出门没关灯吗?

大脑只停滞了0.000001秒,我嗦地一下转了个头,就见江隐端站在二楼,手心里攥着开了瓶的红酒,哇靠,他冷笑了,哇靠靠靠靠

“龚谨,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知道,讨厌阳奉阴违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还有整天披着一张假笑在人脸前溜须拍马的人。

但我仍不识相地摇了摇头。

这时候说知道应该是硬杠吧,还有,我不想明知故犯啊。

“最讨厌嘴上说的好听但心里不这么想的人。”

尔后,他单手指过来,“具体一点的话,你。”

我站起身赔上笑脸辩解道,谎话张口就来:“我我我,主要是我今天跟江阿姨通电话,她说明天可能要路过看看,我才立刻跑回来了。江少,我绝不逗留,您放心。”

“你他妈就不会推了吗?”

你妈你不推让我推,我要那么能耐还能让你在家里蹦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