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可以不受伤害。
但人工智能没有收回虚拟实体,否则这一击就会落在游吝身上。他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脸上的伤口,伤口渗出一点蓝色的血液,随后又飞速地愈合,没留下任何痕迹。
侍女终于察觉到自己攻击错了对象,她晃动身体,衣摆抖动时传来沙沙的声音。
一股恶臭从她的发丝中传来,原本是耳朵的两个黑洞中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就连目前还没有萌发多少情感的卡戎都感到有点恶心。
“在祠堂前行止无状者,”
翠屏的声音变得有些怪诞,仿佛用砂纸在打磨着什么,“依家法,当折颈而杀之。”
她高高地扬起袖子,翠绿色的衣袍在黑暗中就像一条蛇。
这时候最应该做的是逃跑。
游吝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头。漆黑的瞳孔简直要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无视了翠屏,把卡戎拉到自己身边,盯着人工智能的脸看了几秒钟,心情似乎很不愉快,连带着回话都夹枪带棒:
“想把我的脖子拧下来?恐怕你还没这个资格。”
卡戎很想堵住这个人类的嘴。
但游吝却先下手一步,飞快地把他挡在身后,还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闹剧,祠堂里的笑声愈发清晰。翠屏的指甲红的像是浸在血里,她扬起手,又要靠近。
人类却忽然收敛了神色,他并不像卡戎猜测的那样拿出武器,而是在那只弯曲成爪的手触及到他之前,忽然沉声呵斥道:
“大胆!你家老爷还没发话,就想对贵客出手?你难道也想被家法处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