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臣服,成了大周藩属国。
学礼只学皮,仁义为小义,安南在边境掀风作浪多年,如今有求于人,便有毫无心芥地贴了上来。
安悯冉冷眼看着面前之人,嘴角露出讥讽笑意,随后冷淡移开视线,目光一扫,便看到不远处的明笙。
此番胡呈儿能顺利面见万岁,他的老师功不可没。
他嘴角不由紧紧抿起。
他和老师终究是越走越远了。
绥阳接过胡呈儿递来的玉雕,转手放到万岁手边。
谢延并未接过去,目光自龙蟠玉雕上一扫而过,点头说道:“安南王有心了,大皇子舟车劳顿也是辛苦,若是无事,等会便移步去御花园,院中早已设宴。”
“不敢叨扰万岁,微臣这就退下。”
他大大方方地行礼退下。
坐在内阁首位的郑樊一直半垂着头,好似昏睡过去一般,他年纪大了怕冷,谢延便特赐椅子和小暖炉。
他自安南使者来便一直低着头,好似和他素不相识的模样,直到此刻才随意抬首去看殿中之人,衰老年迈的重叠眼皮缓缓掀起,露出一双锐利的眉眼。
他身侧的明笙也跟着微微皱眉。
咯吱一声,大门再一次关上,刺溜进来的冷风很快就被屋内的暖气所同化。
“不是说来借兵的嘛?”司礼监的杨宝惊疑出声问道。
汤拥金站在最末尾,原本摸金子的手变成了捏着金子的样子,目光自门上倒影出的影子上收回。
“这位大皇子为了借兵,连夜赶来京城。”他悄悄抬眸扫了一眼郑樊,却被他眉宇间的沉色吓得挪开视线。
他虽然在司礼监处于边缘地位,又是一个不管纷争的墙头草,但他本身能力过目不忘,性格又极为和平,杨宝再三拨撩也不会生气,这才会被谢病春破格提入司礼监。
司礼监的各类政务分类,各路消息归纳都有他处理,自然也知道这位大皇子到底是如何进京的。
“安南本就是蛇鼠两端的小人。”郑江亭见大皇子这般胸有成竹,气势倨傲的模样,不由冷笑一声,“嘴里说着仁义,心里想着生意,蛮夷小国而已。”
谢延听着底下窸窸窣窣的声音,眉心紧紧皱起。
“郑相有何意见。”
郑樊一动,好似自睡梦中醒过来,颤颤巍巍地起身,恭恭敬敬地说道。
“胡呈儿现在这般做派微臣也看不透,只是当时胡呈儿送给西南都指挥佥事的信件确实戳着十万火急的红油火封,臣这才给万岁上折禀报,得了首肯,就让赵传回京述职时把人护送回来。”
这一番话,便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安南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宪宗在位时早已签订条约,不准侵扰大周西南,可现在却总是掠夺我西南百姓,甚至侵占村庄,残杀百姓。”安悯冉恨恨说道。
“还不是陈辛冉没用,身为都指挥史,统领西南十万军队,连着安南都打不过。”郑江亭冷笑一声,“你可知西南百姓现在都如何说。”
一直沉默的谢病春抬眸。
“还不如逆贼宁王!”郑江亭冷笑一声,“这就是西南百姓现在的处境。”
殿中倏地一静。
明笙眉心皱起,扭头去看郑江亭。
安悯冉蹭的站起来,向前一步,厉声说道:“小郑相这是什么意思,西南本就多崎岖山路,多烟瘴,陈辛冉虽不是治世大才,可哪一次不是尽心保卫百姓。”
最末端的戴和平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手指紧紧握紧。
司礼监众人早已对内阁的内讧习以为常,黄行忠懒懒拍着肚子,眼角随意一扫谢病春,却见他难得没有低头,反而目光看向内阁。
他心中莫名觉得奇怪,再一看,发现封斋也是眉心紧皱,神色严肃,见状不由坐直身子,他这般一动,杨宝和汤拥金也忍不住严肃起来。
殿中的气氛,不知为何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今日这话便是触怒圣颜,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