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宦而骄 第26节(2 / 3)

冷不丁地歪头,避开他的手,嫣然一笑:“是谁人给殿下支的招,挑拨离间倒是不错,只是用错人身上了。”

她啪得一声打开他的手,后退一步,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我与掌印清清白白,倒是殿下口出恶言,看来安相说您饱读诗书也不够精准,无法服众。”

明沉舟挑眉,意味深长地回敬着:“此事若是回禀太后,想来太后也会乐意出面的。”

谢迨摸着被打的手背,舔了舔牙。

“清白?谢病春这等狂傲之人何时会把人放在眼里。”

“你可知,台州回京城快马加鞭也要一月路程,可谢病春高烧十日,在二十日内赶到。”他眉眼低压,昏暗的烛光落在眉心,倒影着枯瘦地树枝,便落下一点浓重的阴影。

“谢病春当真,问、心、无、愧。”

谢迨靠在她耳边一字一字地质问着。

明沉舟眉心倏地一皱,但随后又松了下来,不怒反笑,不以为然说道:“那你便要去问掌印了。”

谢迨脸色阴沉,最后摔袖离开。

“晟王殿下当真无礼。”桃色不悦说道,“娘娘在太后面前定要好生说上一番。”

一侧的柳行收回盯着始休楼地视线,眉眼低垂,轻声说道。

“晟王殿下都出来了,小殿下大概也回殿了,娘娘回去吧。”

明沉舟站在原处盯着那点露出的红楼尖尖,那楼近看如猛兽蹲坐,雄伟壮丽,令人不敢细看,远看时小塔尖尖,伶仃风情,又让人无法看清。

就像谢病春一样,无论何时,他都是那个站在黑暗中只能看到那截冰白下颚的人。

“原来这就是代价。”

她愣在原处,喃喃自语。

一个在内宫毫无根基,在大局中亦无左右时局的人,如何能让万人之上的司礼监掌印信任甚至青睐。

除了那点隐晦的,不能为人道的床/笫羁绊,枕边之情,其他的别无他法。

可真是如此吗?

“啊,娘娘,娘娘,您去哪?”

桃色见明沉舟拎着裙摆朝着始休楼的位置跑去,大惊失色。

第21章

始休楼依旧是一片死寂,连路过的小鸟都不愿逗留片刻。

天色阴沉,乌云遍布,压着整个始休楼越发高大森严。

守门两个小黄门头靠着头坐在一侧蜷缩着,打着呼噜,他们睡得浅,听了动静立马惊醒过来。

结果刚一睁开眼就看到隔壁瑶光殿的贵妃娘娘自梅林中飞奔而来,浅色的裙摆自风中刚刚飘落,安静地贴在腿边。

“给你娘娘请安。”小黄门对视一眼,慌慌张张地跪地请安。

“起来吧,掌印大人是否已经回来?”明沉舟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喘气,可神色确已经是镇定下来。

一路奔来,连着半盏茶时间都没到,她便依旧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她想,若只是这个代价她付得起。

可若真的是筹谋已久,那她现在所行之事便是从入宫前的第一面始,就是谢病春的步步下套,其背后的代价未必是她付得起的。

谢病春图谋甚大,她如今不过所知一二,便已觉得心惊胆战。

明沉舟确实想要往上走,给自己,给母亲,甚至给表哥一家谋出一路活路,却也不能做史册上遗臭万年的人。

“掌印大人还未回来。”小黄门恭敬说道。

“何时回来?”明沉舟又问。

看架势,似乎是一定要等到人。

小黄门摸不准贵妃的意思不由小心翼翼觑了她身后的两位丫鬟。

“娘娘有事寻掌印。”出乎意料的是,先一步开口说话的人是柳行。

明沉舟眼尾扫了她一眼。

相比较桃色的年纪小,天真不谙世事,柳行已有二十,沉稳自持,一板一眼,身上还明显带着司礼监的印子。

她是司礼监的人,是谢病春的眼线,是今日对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