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俞昼变小了,变成了宝宝版俞昼,于是沈惊伸出手,将疤痕袒露在俞昼面前:“哥哥,我爸爸拿烟头烫我,一直烫一直烫,每次快要好了,他就接着烫。有的时候他点一根烟,自己不抽,专门用来烫我。”
俞昼看着沈惊的疤痕:“沈惊,不疼。”
“早就不疼了,”沈惊撇撇嘴,“就是很脏,是脏东西。我有好几次想趁我爸死了把他杀掉,可是我不能杀人,因为我是人,不是禽兽。”
俞昼摘下左手的手串,也把手伸到了沈惊面前。
沈惊惊讶地发现,俞昼的手腕内侧,居然也有一道疤痕,蜿蜒的、细长的疤痕。
“哥哥,这怎么来的?”他问。
俞昼说:“我妈妈割的。”
沈惊难以置信:“她为什么要伤害你!”
俞昼皱起眉头,艰难地回忆:“俞守泽把我关在地下室,让我看视频,妈妈发现了,用刀子割了我,她告诉我要做人,不要做禽兽。”
沈惊问:“你爸爸让你看什么视频了?”
俞昼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痛苦:“虐杀动物的。”
沈惊喉结滚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哥哥......”
沈惊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无从说起,他小声问:“哥哥,疼吗?”
“不疼。”俞昼缓慢地回答,“沈惊,做人不疼,做禽兽才疼。”
沈惊眨眨眼,眼泪掉在俞昼的疤痕上。
他把自己手腕上的疤和俞昼的贴在一起:“哥哥,可是我觉得做人才疼。”
第60章
俞昼真的变成小宝宝了。
沈惊让他坐下,他就坐下,让他站起来,他就站起来,让他举右手,他就举右手,乖得很。
这样的俞昼让沈惊觉得很新奇,他指挥俞昼坐在沙发上,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地说:“哥哥,你现在是一个宝宝,我是一个大人,你要听我的话。”
俞昼盯着沈惊:“沈惊,我听话。”
沈惊眼珠转了转,恶趣味地说:“哥哥,那你现在叫我沈惊哥哥。”
俞昼眼里浮起疑惑,不解地看着沈惊。
沈惊催促他:“快啊,叫沈惊哥哥!”
俞昼抿了抿嘴唇,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沈惊不是哥哥。”
沈惊不爽了:“那沈惊是什么。”
俞昼抬头,专注地看着天花板:“这是沈惊。”
沈惊也抬头,天花板上挂着一个圆形吊灯,像耀眼的太阳,也像皎洁的满月。
他指着灯问俞昼:“哥哥,你说这是沈惊?”
俞昼也伸手,让皎白的光落在自己手心里,然后他缓缓收起五指,把那捧光虚握在手心里:“嗯,是沈惊。”
“......”沈惊冷笑了一声,“你想把我挂在天花板上面吊死,哥哥,你太恶毒了,我又不是你的班主任!”
他从小到大只想把班主任挂到教室天花板的电风扇上。
俞昼重复着张开手掌又缓缓合上的动作,合掌的时候不敢用力,怕把那捧光抓疼了。
沈惊拿起一个抱枕扔在地上,指着抱枕对俞昼说:“哥哥,这是你。”
然后他跳到抱枕上,双脚蹦了起来,边蹦边恶狠狠地说:“踩死!踩死!踩死!”
俞昼要把他吊起来,他就把俞昼踩在脚底下。
连着蹦了十几下,沈惊蹦累了,从抱枕上面下来,他仿佛打赢了一场胜仗,抬着下巴颐指气使:“哥哥,俞昼被我踩扁了,你自己把俞昼捡起来吧。”
俞昼很听话,弯腰捡起抱枕,拍了拍。
沈惊得意洋洋地说:“哥哥,你看俞昼可不可怜,被一个脏东西踩得又扁又塌。”
俞昼把抱枕递给沈惊。
沈惊“嗤”了一声,不屑地说:“干嘛给我,这么脏,我不要脏东西。”
俞昼认真地说:“这个是俞昼,给沈惊。”
沈惊愣了两秒,撇撇嘴